意带来的红光和众人心头的绝望之感,也瞬间烟消云散。
这一幕,使得靳进良猛地瞪大了眼睛,怒声喝道:
“想跑?把他们给我抓回来!”
“务必夺下那青铜匣,献给厂公!”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急切,仿佛那青铜匣极为重要。
周围的番子们听到命令,立刻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朝着枕流轩之后的湖中冲去。
靳进良刚要继续发号施令,却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意外变故,原本凶狠的脸色陡然一变:
“不好!”
随后只见他猛地一拍胯下骏马,骏马吃痛,前蹄高高跃起。
靳进良借着这股冲力,整个人飞身而起,如同一只苍鹰,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竹楼之后的湖中飞去,瞬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转眼之间,这群番子顾不上席荣,也顾不上死去的顺天府尹,更顾不上去追杀那些四散奔逃的武者,就已经尽数朝着竹楼之后的湖跑去。
显然,那神秘的宝藏,才是他们此行的终极目标。
为了它,他们可以不顾一切。
席荣周围也一下子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反倒是之前躲藏入枕流轩的武者们,见番子们离去,趁机逃了出来。
他们神色慌张,脚步匆匆,一边跑一边低声咒骂:
“趁着那些番子去追那七个剑客去了,快跑!!”
“妈的!下次看见番子一定要躲远点,这群畜生简直没有人性!”
“别骂了!小心招来祸患,这京城之中处处都是缉事厂的眼线!”
……
武者们匆忙从席荣的身边跑过,带起一阵微风,朝着远方逃去。
如今随着缉事厂插手,他们深知今天的宝藏争夺已经与自己无缘。
现在,他们只求能保住这条性命,远离这是非之地。
可谁知。
这些武者们顺着街道逃跑了没多远,却又惊慌失措地逃了回来。
他们的脸上满是恐惧之色,仿佛在附近遇到了什么令他们惧怕的存在一样。
“他奶奶的!六扇门的人怎么也来了?”
“这帮狗日的把附近道路都封锁了,见人就抓,这是想要我们的命吗?”
“这群朝廷鹰犬,真是令人恶心至极!”
“大家快找找别的路,趁早逃离啊!这地方我能预感到,一定会出大事!”
……
武者们犹如无头的苍蝇一样乱窜,四处寻找着可以离开的通道。
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慌乱而狼狈,现场再度变得乱糟糟一片,喧嚣声、咒骂声交织在一起,格外嘈杂。
席荣听到六扇门到来,原本黯淡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心中十分兴奋。
他想着或许六扇门能帮他缉拿凶手,解决眼前的困境。
可是当他扭头看去之后,却又大失所望。
只见这一次六扇门来的人非常低调,他们远远地在远处街道尽头进行了封锁,根本不敢靠近现场。
他们身穿玄色飞鹰制服的身影在月光下影影绰绰,透着一股小心翼翼。
仿佛……他们在刻意避开缉事厂的锋芒,生怕触怒了这群如狼似虎的番子。
这样的情况,让席荣不住摇头。
他心中长叹一声,当然也算是看明白了,在缉事厂的人马撤离之前,六扇门可不会轻易闯入这片区域,即便是为了顺天府尹的命案。
同一片区域,同一时间内只能由一帮人做主。
如今这里,是缉事厂当家做主!
在缉事厂的人办完事之前,六扇门绝不会插手此地事务。
这关乎权力和权威!
在这错综复杂的官场与江湖局势中,各方势力都深谙此道,不敢轻易逾越雷池一步。
没有了缉事厂和六扇门的帮助,席荣如今也只能一个人去对付梁进了。
他抬起头,目光如炬,看向了梁进。
梁进依然戴着那副诡异的面具,静静地坐在房顶上,仿若一尊雕像。
他自顾自地看向缉事厂番子们离去的方向,对席荣的存在似乎完全视而不见,仿佛席荣从来不值得他关注,也根本没有被他放在心上。
“他哪来的自信?”
席荣心中不由得涌动一股怒意,这怒意如熊熊燃烧的火焰,越烧越旺。
他是将领,统领千军万马,在军中威望极高;而梁进只是一个小小的兵卒,身份卑微。
在席荣的认知里,将领对兵卒有着天生的压制,兵卒在他面前本应战战兢兢。
可如今梁进却如此淡然,这让席荣难以忍受。
但下一刻,席荣的心中却不由得生出一个念头:
“如果……我现在转身离去,又会如何?”
席荣立刻为自己这个念头感到羞愧。
他堂堂一个将领,面对一个小卒时,居然还打起了退堂鼓?
并且……
那梁进既然如此自信,恐怕席荣此时想走,也没有那么容易。
大概率那些神出鬼没的黑袍人,会如同幽灵一般前来阻拦。
并且席荣的理智也在告诉他,不能走!
顺天府尹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