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样!”
也跟了上去。
斐彪挠挠头,嘟囔着与韩童同行。
钟离撼则带着满腹的狐疑和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扛起巨钟,大步跟上。
一行人沉默地穿过破败的城门,踏入了锦西城外广袤的原野。
长州多平原,此刻他们身处之地,正是城外一片开阔的田野。
龟裂的、饱受干旱蹂躏的土地在熹微的晨光中向远方延伸,满目疮痍,了无生机。
空气中弥漫着尘土的气息。
梁进停下脚步,迎着东方天际那一抹越来越亮的鱼肚白,缓缓抬起手,指向远方地平线上那道巨大、深沉、如同巨兽脊背般蜿蜒起伏的轮廓:
“诸位,想必都认得它——焉山。”
众人循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
那座长州境内赫赫有名的大山,在黎明前的微光中显露出它庞大而模糊的身形。
在场之人,或多或少都曾踏足过焉山,对其轮廓并不陌生。
梁进的声音平静而清晰,如同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若如你们所言,大地平整如棋盘,我们站在此地,远眺焉山,理应能清晰地看到它的全貌——从山脚到山巅,一览无余。”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抛出了第一个问题:
“那么请问各位。”
“此刻,你们能清楚地看到焉山的山顶吗?以及……你们能看到焉山的山脚吗?”
嗡——!
这个问题如同一道无形的闪电,瞬间劈入所有人的脑海!
木山青、韩童、钟离撼、斐彪,四人身体同时一僵!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顺着脊椎骨猛地窜了上来!
他们似乎……隐隐抓住了什么!
一种极其不妙、颠覆性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绕住了他们的心脏!
“不可能!”
韩童失声叫道,但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几乎是本能地、疯狂地瞪大了眼睛,死死地望向远方的焉山轮廓!
其他三人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屏住呼吸,极尽目力!
就在此刻!
轰——!
仿佛天地间最伟大的画师挥动了巨笔!
一轮磅礴、炽烈、燃烧着无尽光与热的巨大金轮,猛地挣脱了地平线的束缚,跃然而出!
天亮了!
万丈金光如同熔化的金液,瞬间泼洒向大地!
驱散了最后一丝黑暗,也照亮了远方那座巍峨的焉山!
在澄澈如洗、毫无遮挡的晨曦中,一切变得无比清晰,无比残酷!
山顶——清晰地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峰峦迭嶂,轮廓分明。
山腰——也依稀可见,含矿的岩石在阳光下闪耀。
然而……山脚!
那本应连接着大地的山脚部分,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硬生生抹去!
它消失在了……那微微隆起、向远方延伸的地平线之下!
众人看得清清楚楚!
焉山的根基,完全被那看似平坦、实则带着微妙弧度的“大地边缘”所遮挡!
“这……这……”
钟离撼张大了嘴巴,发出无意识的嗬嗬声,巨大的身躯如同石化般僵立当场,握着巨钟的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斐彪使劲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
木山青的呼吸骤然变得急促,脸色微微发白,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她脑海中疯狂滋生!
韩童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那引以为傲的机关术常识和空间构想在脑海中激烈碰撞!
但他依旧不甘心,如同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尖声反驳道:
“这……这只能说明眼前这片地不平!有起伏!挡住了视线!焉山脚下或许有丘陵洼地!”
“这……这证明不了什么!证明不了所有大地都这样!更证明不了大地是圆的!”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和色厉内荏。
梁进对他的反驳毫不意外,脸上依旧带着那抹掌控一切的笑容:
“无妨,长州山川众多,我们大可一一去验证。”
“你担心大地有起伏,那么……”
他话锋一转,目光锐利如刀:
“水面!水面总该是绝对水平的吧?”
“无风不起浪时,水面便是‘平’的象征,这总没错吧?”
韩童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这是常识,水平如镜。
梁进的声音如同洪钟大吕,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那么,请问各位,可曾久居海边?可曾站在港口码头,极目远眺归航的船只?”
“当一艘船从海平线尽头驶来时,你是先看到桅杆的顶端?还是先看到整艘船身?”
木山青如遭雷击,娇躯猛地一颤!
她曾久居海边,对梁进描述的景象自然不陌生。
她失声惊呼,清冷的眼眸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震撼光芒!
“是……是桅杆!”
她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充满了惊涛骇浪般的认知颠覆:
“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