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可以告诉我你姓什么吗?”
妇人闻言,面色一僵,“阮,我走了,你珍重。”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月色下,女人弓着身子,摇摇晃晃,似乎随时都会摔倒,那单薄的灰色麻布长袖衣,遮不住她消瘦的骨骼,看上去,就跟骷髅架子挂着衣服似的。
这一刻,余诺依的心情非常复杂。
余诺依叹了一口气,转身去寻找他们说的那间屋子,还真找到了,距离这边牛棚不到五百米,但是真的很偏僻,周边杂草丛生,从那一人多高的茅草丛可以判断出来,这边估计除了他们夫妻俩,没有人来过,而他们夫妻俩都很细心,根本看不出有人来过的痕迹。
这是一座破旧的院子,前院的土地上都是杂草,不见任何有人生活的迹象,里面的屋子,顶上破烂的房梁都露出来了,每间都看过后,还真只有西屋是好的,顶上的草皮,还算完整。
这是南方还是北方?
仅仅从老房子上,她分辨不出地域差别。
打着手电筒在西屋看了一圈,余诺依满院子溜,终于在犄角旮旯里找到几块烂木板板,从空间里放了水出来冲洗干净,随便收拾了一下,就铺在西屋的地上了,然后又把墙壁上能碰到的位置的灰尘用湿布擦了擦,这才掏出被子、薄薄的垫子。
不到一会儿,就有了干净的床。
外面虽然有月色,周围却是一片荒芜,还有不知名的虫鸣鸟叫,但,很神奇的是,她一点也不怕。
在坍塌的地底下待了几天,她怕黑的毛病是一点都没有了。
把手电关了,又把太阳能小灯放床头,余诺依做了个简单的自我清洁,就整个人躺上去了。
放松身体的刹那,疲惫陡然就布满全身,眼皮子也塔拉下来,竟然很快就睡去了。
棚里。
妇人回到棚子里,就看到丈夫正在门口徘徊,看上去很焦虑的样子。
“怎么了?”
“你进来看。”老头子招手,视线警惕的扫过四周。
当阮宛看到草垛后面那一兜雪白的精米之时,眼睛都直了,伸手拎起,差不多五斤的重量,第一反应就是可以换二十斤粗粮。
“这,谁拿来的?”阮婉低声道。
“你说呢?”除了那个丫头,还有谁会来他们这个地方,还送来这么多吃的?
看丈夫的表情,她就知道,是刚才离开的姑娘,疑惑窜上心头,素不相识的,突然出现,给这样金贵的物资,也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又或者,她在等待时间提出要求?他们孑然一身,啥也没有,她图什么呢?
“明天,给她送回去吧。”阮婉道,不然心里不踏实。
老姜没说话,转身就回了床上,那意思不言而喻,默认妻子的决定。
为了预防万一,阮婉将大米藏进洞里,盖上板子,铺好黄土,再整理好稻草,这才躺回床上。
“老姜,你说这姑娘,是哪里来的?”
“不知道。”那双清正的眼睛,不是假的,心性应该不坏。
希望她不会被发现吧。
余诺依是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的,特别吵,让人烦不胜烦。
这是在干啥?一骨碌爬起来,从后面的墙头爬山屋顶,掏出望远镜。
一眼看到一群人前面有两道瘦弱的身影,被带着往村里走。
是昨晚上的那对夫妻。
这一刻,余诺依大概率知道发生了什么,眉心紧紧皱起,她明白,自己做不了什么。
日上三竿,到落日西下,短短几个时辰就是一天,这个白日,说不出的煎熬。
好不容易夜幕降临,余诺依有些坐不住了,找出碘伏,还有云南白药,纱布,棉签,又找了敷贴,装进黑色的塑料袋里。
想了想,又架起大锅,烧了一锅蛋汤,用阮婉留下的陶罐煮了黏稠的白粥。
长久不食荤腥的,吃肉会拉肚子,所以,从鸡蛋开始吧。
两个1.5升的陶罐,一个是粥,一个是鸡蛋汤,用塑料袋盖起来保温,又从空间里掏出背包,放进去,然后向前背着,防止横倒下去。
借着月色走在村道上,余诺依一路上神经紧绷,直到靠近棚子一些,依稀可以听到里面压抑的哭泣声。
余诺依心底一沉,加快脚步,掀开了那帘脏黑的牛津布。
“谁?!!”阮婉似乎被吓到了,发出仓皇的惊呼声。
“阮姨,是我。”说着,余诺依掏出了微光手电,可以让棚里的人认清自己。
“是你!!”阮婉红肿着眼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女孩,眼底的红血丝那般深,额头上,鼻梁骨上,嘴角,都有青紫,而她身后,躺在床上的老姜,悄无声息,哪怕她让棚里亮堂起来,对方也没有动静。
阮婉看到余诺依和她怀里的背包,不解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姑娘,你过来,是要做什么?”她找他们,是为了什么?明明都不认识。
“您别想太多,我对你们没有任何企图,我的身份,暂时不能说,但,阮姨,您记住,我是来救你们的,就够了。您让开一下,我看看姜叔的情况。”
说着,余诺依往前一步,在阮婉试图挡住她的时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