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你留下来吧。”宋浸御眸色冷淡。
“好啊,那哥你可得给我找间大卧室,小的我可不睡。”宋矜岑收拾好药箱,嘴角勾着一抹不羁的笑。“地下室够大吗?”宋浸御淡淡瞥了他一眼,嗓音冷淡毫无情绪。
他就像具冰冷的尸体一样。
闻言,宋矜岑眸色一暗,瘪着嘴抱怨:“哥,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我大晚上的从A市开车差点绕沟里了,冒着生命危险过来,还要为你请假这么多天,你就这样对你亲弟弟?”
宋浸御修长的手指拉起自己的袖子,露出线条凌厉的手腕,凸起的青色血管像蛰伏的蛇弯曲而上。他拉下手腕上的一串佛珠,握在指尖细细磨蹭,嗓音不冷不热:“爱住不住。”
宋矜岑连忙起身,露出笑:“哥,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像块冰,一点都不懂幽默。”
“嗯。”宋浸御冷淡应声。
“不过哥,你不是带嫂子出去度蜜月吗?怎么跑老宅来了?”宋矜岑掩藏住眼底的阴沉,用好奇覆住。他倒要试探一下宋浸御。
“跟你有关系?我来这里什么事你不知道?”宋浸御把玩着佛珠的手指一顿,捏紧佛珠,眸色一沉,眯着眸子看向宋矜岑。
宋矜岑脸上笑容一僵,随后迅速反应过来,伸手胡乱抓了抓头发,凌乱的头发垂落,挡住他的眸子:“我这不刚起床就开车赶过来,搞糊涂了嘛。”
“管好你自己,把你大嫂赶紧治疗好。”宋浸御嘴角微抿,即使是橘黄色的灯光打在他冷硬的脸上,也没有半分柔和感。
“好嘞,哥,哥我这个月零花钱没了……你看……”宋矜岑眸底划过一丝狡邪,伸出手食指和拇指互相磨蹭。
通过网上查出来的资料,宋家二少虽然是医生,但褪去医生这个表层,他就只是一个纨绔少爷。上班偶尔上,上了赚的钱都是拿去花销了的,时不时找他哥要钱,因为老爷子根本不给。
为了不让他发现自己的弟弟已经换了个芯子,他只能尽量伪装纨绔,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纨绔“你不是在上班吗?”宋浸御眉头轻蹙,透出一丝不耐烦。
“上班得花完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
“把你大嫂的伤快点治好我就给你,没有快点治好,自己喝西北风去。”宋浸御将佛珠穿进自己的手腕,垂着眸不疾不徐理着自己的袖子。
“快点治好?哥,这么严重的伤怎么可能快速治好呢?”宋矜岑震惊地瞪大眸子,同时手指微曲抓着自己的衣角,余光扫了一眼何望柠。
何望柠对上他的余光,眸色一沉。
宋浸御这么着急她的身体好,一定有什么要利用她。
“嗯,夜深了,去睡觉。”宋浸御双手插兜,高大的身影往前一步,挡住灯光,一片修长的阴影落下来何望柠抬眸看下他,咧嘴一笑,宋浸御的眼皮跳了一下,嘲讽地轻嗤一声。
何望柠:………”
这是被嘲笑了嘛?
可是短剧里面,失忆不是就这样傻笑吗?
宋矜岑提上药箱,面色毫无波澜:“哥,嫂子,我先去休息了,你,你们……也早点休息。”宋矜岑转身出去,抬眸快速看了一眼何望柠,眼底一片委屈,转瞬即逝。
何望柠余光扫了他一眼,手指微动,表示放心,宋矜岑这才关上门离开。
宋矜岑走后,房间里就剩下何望柠和宋浸御,两人一个面带傻笑,跟村头二傻子似的,一个面带冰霜,跟冷面阎罗似的。
“老公,不睡觉吗?”何望柠带笑看着他。
“脏。”宋浸御眸色冷淡地将她浑身打量一番,吐出两个字。
何望柠:……”
我也只是装一装,客气一下。
“那你今晚睡哪里,我又不能碰水洗澡。”
“其他房间。”宋浸御狭长的鹰眸如同覆盖了一层淡薄的冰霜,阴翳,看不透情绪。
“好吧。”何望柠顶着一头交缠在一起的乱发,浑身是血迹,点了点头,假装很遗憾。
“早点睡。”宋浸御转身,皮鞋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一声声压抑的声音。
宋浸御出了门,抬眸看向何望柠,嗓音阴戾,眸底一片冷寒:“好好休息,茉茉,不许乱跑,否则我会打断你的双腿。”
何望柠眸色一怔,一双小鹿眸子颤动着,可怜巴巴点头。
宋浸御眸子一敛,合上门,皮鞋的声音渐远。
何望柠紧绷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眸色阴沉沉的,静静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浑身无力,何望柠又累又疼,顾不得什么,直接倒在床上。
时针缓慢走动的声音从寂静中传来,何望柠听着听着眼皮沉重,陷入了梦乡中。
夜深人静,风停虫歇。
昏暗的房间中,升腾起袅袅白烟,萦绕纠缠,最后消溺在黑暗中。
高大的背影跪在地上,眸子紧闭,带着细小伤痕流出一滴鲜血的手指不疾不徐拨弄着佛珠。黑红色的佛珠一下下转动,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那高大的身影一僵,手上的佛珠猛然断裂。
佛珠四溅,弹走每个角落,消失在阴暗中。
他手上握着那一截断裂的细绳,手指逐渐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