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装作没听到阮云笙后面这句话,声音低哑道:“当年是我天真,一日是刺客,终生都是。根本没有金盆洗手的机会。”
阮云笙,“……这样啊。”
谢晏又道:“五年前,听闻郡主坠入冰湖不知所踪,不知郡主如今一切可好?”
“命大,活着回来了。”阮云笙语气随意,“外面好冷,你先进来再说吧。”
谢晏喉结滚了滚,情不自禁地往前迈了两步,却又克制地停了下来。
“要不……我还是站在外面说吧。”
每次靠笙笙太近,他的自制力都会急剧下降。
虽然他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准备,戴了面具,换了衣服,改变了声线,甚至换了熏香……却仍是担心从别的地方露出马脚。
笙笙已经非常讨厌“谢晏”。
如果她知道“初五”和她最讨厌的谢晏是同一个人,一定会非常生气。
阮云笙见他不肯进来,蹙眉道,“这么冷的天,开着窗户聊天,你要冻死本郡主吗?”
谢晏克制地将目光从阮云笙身上移开,哑声道:“郡主可以关上窗户,我在外面也能听到郡主说话。”阮云笙看他两眼,指尖轻点窗棂,“哦,我明白了。”
“其实你根本不想来见本郡主吧?因为初七找到了你,所以你不得不来,勉强来了,却又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就走吧,本郡主就当今晚没见过你。”
阮云笙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说完就要关窗。
谢晏心头一紧,连忙上前按住她关窗的手,触及阮云笙如玉的肌肤,却又像烫到似的立即松开。“郡主,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怎么可能不想?
他日日夜夜都想来!
他是怕控制不住自己的私心,再次给她带来伤害………
阮云笙依旧绷着一张小脸,“那你是什么意思?”
当年她救下初五,他可是说要报答她一辈子的!
结果五年前,他忽然说厌倦了打打杀杀的生活,要退出江湖过安稳日子。
她虽然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毕竟刀尖舔血的日子总归不安全,说不定哪天就死掉了。所以那天在醒世楼,她真的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逼初五回来的意思。
结果这人回来了,却又和她保持距离。
阮云笙一生气,谢晏瞬间慌了。
他咳了几声,求饶道:“我只是担心有损郡主清誉。”
阮云笙冷哼:“你不说我不说,有谁会知道?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那一定是你透露出去的!”阮云笙这句话,让谢晏兴奋到心跳加速。
这话的意思听起来,简直就像是除了他们两个,其他人都是外人!
时隔五年,再次听到笙笙“撒娇”,谢晏心都软了。
他努力压抑着急促的呼吸,咳嗽了几声转移话题:“郡主,我有话想跟你说。”
阮云笙下颌微抬,语气骄矜:“你想说,本郡主就要听吗?
谢晏哄她:“求郡主听一听,行吗?”
“刚才是我错了,是我不知好歹,郡主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当初“初五”能被阮云笙救下来,就是因为他很会哄人。
谢晏求了半天,阮云笙终于不再绷着脸。
她语气骄纵:“再不听本郡主的话,你以后就别来了。”
谢晏长长松了口气,“保证不敢了。”
阮云笙得意地哼了一声,转身回到房间坐下。
谢晏立即翻窗进去,因为记着月华院的门窗熏了毒,特别留意没用手去碰,而是用掌风将窗关上。阮云笙坐在桌前,为自己倒了杯花茶。
“说吧,什么事。”
谢晏这次来,是想打消阮云笙去太尉府的念头。
他充满歉意道:“是我的错,我不该离开盛京。初七做事不靠谱,没经过证实的事情就跟郡主说,我已经罚过他了。”
阮云笙赞同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那个初七不太靠谱,但是我想去太尉府,不光因为初七的话,我自己也想去探查一番。”
谢晏皱眉,“郡主想要知道什么,不如让我去查!”
阮云笙摇头,“我也不知道,暂时没有头绪,也没有线索,所以,我要亲自去一趟。”
如果太尉府真的有问题,那她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谢晏无奈地闭了闭眼睛。
笙笙决定好的事情,很少有人能动摇。
既然如此,那他必须保证,笙笙调查太尉府的时候,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同时,还必须给笙笙留下足够的时间调查。
就在谢晏沉思的时候,阮云笙忽然将手伸向他脸上的面具!!
谢晏心头一紧,立即退开十几步,惊疑不定道:“郡主?”
阮云笙也不尴尬,无辜地眨了下波光潋滟的桃花眸。
“我们认识这么久,本郡主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呢,你摘下面具给我看看。”
谢晏喉结滚动,哑声道:“不好看。”
阮云笙不太在意:“没关系啊,不好看的话,我就看一次,以后就不看了。”
谢晏咳了几声,“我之前执行一个任务,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