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上包出了球场。
回到米兰纳的家。
满头白发神采奕奕的外婆,正坐在栽种满鲜花的院中和聘请照顾的阿姨聊天。
阿姨听见声音先转过头,欣喜道:“慈小姐回来了。”外婆转过头,打量了一番才认出来,“云云回来了。”外婆总是将她认成妈妈。
看见外婆今天精神似乎很好,慈以漾走过,坐在她的身边:“外婆,我是漾漾。″
外婆似没听见,握住她的手放在膝上,絮絮叨叨道:“云云,不是妈不同意,那男人一穷二白,连个房子都买不起,你又还年轻,跟着他以后会吃苦的,听妈的话,妈和你爸不会害你的。”
老人年纪大了,记忆不好,总爱反反复复说起以前的事,每当这时她都会顺着答应:“好,我知道。”
当年两位老人只剩下一个独女,不愿她嫁给一穷二白的,只知道打架斗殴的男人,所以强行阻止了两人在一起,后来妈妈就嫁给了洛林。可谁知道,后来妈妈还是过得不好。
“王妈,今天麻烦你收拾下外婆的东西,寄送到这个地址。"慈以漾将提前写好的地址递给王妈。
北辰庄园早就被爸爸抵押给了别人,尽管后来又回到了她的名下,但她不打算要了。
纸上的地址是她托明映,帮她重新看的一套市中心平层。王妈′哎′了声,接过地址和老太太说了声便去忙了。慈以漾坐在王妈刚才的位置,眺目望向远方碧蓝的天,然后再陪外婆一起插花。
八月份。
京市国际机场。
从米兰纳飞往国内的飞机缓缓降落在跑道上,缓缓滑行,空姐甜美的广播声伴随着轻快的音乐响起。
慈以漾从VIP通道走出来,京祚元安排来接机的助理早就等在外面了。京祚元将手提公文包递给助理,偏头问她:“先回去,还是先找一家餐厅吃饭?″
这个季节的国内正值炎热之际,尤其是晒了半天的下午,天热得人喘不过气,所以外婆已经被提前被人先接回了老宅,两人选的早上到的飞机。机上的吃食味道并不好,两人都没怎么吃。慈以漾戴上遮阳的墨镜,对他摇头道:“不了,我和人有约,先不回去。京祚元颔首:“那好。”
他国内也还有许多文件等他回来亲自签字,和她说了几句,便跟着助理走了。
慈以漾碰了下被他刚才摸乱的头,笑了笑,拿着手机低头给师兄发消息。在人头攒动的机场,她没有发现有人擦肩而过后蓦然停下脚步。在炎热的夏天,男人戴着黑色的帽子和口罩,长袖长裤将优越的身形包裹得严严实实,唯有脖颈露出的肤色泛着冷感的白。路过的人忍不住转头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男人,凭借优越得出彩的身形,判断出相貌极好。
有人以为是那个电影明星,拿出手机派下照片发在追星群里,问有没有人认识是谁?
而男人抬起眼,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深邃嵇艳的眉眼泛着不正常的痴迷。空气中还有她的香味。
但很快他想到刚才有人摸她的头,眼中的迷恋瞬时散开,黑得无光的眼瞳中沉出嫉妒,无法抑制的嫉妒使他不可控得笑出了声。他笑得莫名,路过的人频频回头看向他。
他不在意那些人的目光,只盯着女人已经消失许久的方向,被帽子压住的眼神满是阴郁的怨怼。
这三年,她真的将他忘得干净,从身边路过她都看不见。慈以漾,姐姐……还是很无情呢。
一道阴湿的黏人视线黏在她的背影上,直至她彻底消失在机场。慈以漾坐在出租车上,紧绷的肩膀松下后忍不住往后看。身后并没有什么人跟着,刚才被人窥探的视线只是她的错觉。大约是她太紧张了。
三年了,该放下的,都应该放下了。
她安慰自己,调整好心态去见师兄。
师兄最开始实习是在广播电台里做实习新闻导播,后来因为体制内卷生卷死,就跳槽去了另外的媒体公司。
比之前拿得多,也轻松得多。
慈以漾过来的时候,师兄早就已经到了。
师兄还和三年前一样,只是长发剪短,看起来比之前更有社会精英的沉稳。师兄朝她招手:“这里。”
慈以漾放下包,坐下。
师兄将菜单递给她,道:“不知道你喝什么,自己点。”“谢谢师兄。“她接过来,对服务员道:“要一份蛋炒饭,加小米辣,谢谢。”师兄眼神微妙一变,随后调侃道:“才在外面三年,就被逼得回来吃辣椒了,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牛啊,来高级餐厅就点一份就小米辣蛋炒饭。”慈以漾大方笑道:“炒饭快,赶下机,还没吃饭呢。”其实在米兰纳她聘请的王妈是国人,不过是扬州一带的人,不怎么会做辣口的饭菜,她确实很久没吃过有辣味的辣椒了。师兄'啧'着摇头,“我记得你一毕业就跟着Arthur去了米兰纳,还在那边过得不错,你怎么忽然回来了?”
很少人知道她当年逃婚,只知道她毕业后去了米兰纳,还去过战地当事实记者,上过几次国际电视台。
慈以漾解释回来是因为外婆身体不乐观。
师兄眼中露出理解,倒了一杯酒:“会喝了吗?”“还是不喝酒。“慈以漾婉拒,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