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他的手,侧身借着整理药箱掩盖刚才的不正常。
“嗯。"陆烬低头打量着被包扎好的手掌。慈以漾提着药箱放回原处,回卧室找了崭新的睡衣换上。等到在从房间里出来,发现客厅中已经没有陆烬的身影。以为他已经走了,慈以漾松口气。
现在的陆烬看似变得正常了,但她却觉得似乎比以前更难以打发。她疲倦地拿着睡衣进了浴室洗澡。
慈以漾洗完澡后再次出来,回到房间打算休息,却发现床上躺着一个。“陆烬,你不是走了吗?“她怔愣后上前想将床上的人拉起来,触及的肌肤却是滚烫的。
而被从床上拉起来的人刚才还惨白的脸,此刻潮红得不正常。他靠在她的肩上,手臂揽在她的腰上,闷声闷气得像是像姐姐撒娇的少年,“不想走,姐姐,我不想走。”
“不行。"慈以漾坚持将他拽下床。
陆烬没再讲话,闭着眼由她拉下床,凌乱的碎发覆盖紧阖的眼,露出肉眼可见的脆弱。
慈以漾将他的半边身子拽下了床,他都没挣扎,反而身体滚烫得吓人。察觉他此刻状态不对,慈以漾下意识松开他,手背贴在他的额头上。好烫。
刚才过去半个小时,他怎么就莫名开始发烧了?慈以漾盯着床上烧得面色绯红的男人,第一次有很浓的无力感。就不应该带他回来的。
看了他许久,最终慈以漾还帮他进行了简单的物理降温,做完后累得倒头就睡。
清晨。
她隐约听见声音,意识模糊地睁开眼,失神地盯着纯白的天花板,许久后才发现自己在房间的床上。
可昨天晚上她帮陆烬降温后,分明将床让给了他,睡的分明是客厅的沙发。‖
慈以漾从床上下来,打开房门循着声音走到厨房。厨房里的人闻声转头,见他醒来如同贤惠的丈夫,微微一笑:“早,先坐等两分钟就好了。”
慈以漾蹙眉问他:“你好了?”
“嗯,好多了。“他将打好的鸡蛋倒进锅中,唇角笑意不改。“那你还不走?“慈以漾赶人。
陆烬将煎好的鸡蛋夹进餐盘中,端着从厨房出来,坐在餐桌边见她还站在原地,语气不改温和道:“姐姐还有半个小时就要到九点了。”慈以漾今天还要上班。
她顾不及赶人,迅速进卫生间洗漱,重新换了身衣裳再次出来,没看还坐在餐桌等她的陆烬,一边穿鞋,一边对他说。“吃完就离开。”
陆烬没说话,仍看着她。
直到她出去后关上门,他才淡淡地转过头看着已经冷了的早餐。在餐桌前坐了半响也没有动,他起身将桌上的饭菜倒了,又沉默的将厨房和餐桌收拾干净,然后坐在沙发上撩起衣摆,打量腰上的伤口。是因为不够触目惊心,不够惹人怜惜吗?为什么她会多留他一两日都不肯?他茫然解开缠裹的纱布,失神凝着受伤的位置,如同摄魂般伸出手,想要将伤口撕扯得更大些。
可忽然想到,她会发现。
碰上狰狞伤口的手指猛地蜷缩,他放下衣摆,倒在沙发上窒息般喘息着,待到冷静后拿出手机拨打电话过去。
那边的人接听得很慢,响了好几声才缓缓接听。“你的方法没用,她在赶我。"陆烬靠在沙发上,恹恹地押着长腿。对面的男人语气温和又刻薄:“你没装可怜吗?”“装了。"陆烬平静陈述,“你很没用。”德菲斯被他的话气笑了,“那就是你的可怜装得不够,据我所知,她骨子里也还是和阿兰是一样,哪怕心里再抗拒,都会对小狗小猫心软,只要会心软,小狗小猫总能留下来,Theo,这不是你最会的吗?现在打电话来,只怕是找个理由出气吧。”
陆烬没有反驳:"嗯。"只是单纯见不得他过好。德菲斯发出嗤笑,“别烦我,我现在也很忙。"说完便挂了电话。陆烬随手抛下手机,起身在浴室中用冷水冲了会,觉得不够还是将指尖插在伤口中。<1
他全程面无表情地盯着鲜红的皮肉被撕开,直到伤口出血,才满意扬起苍白的满意微笑。
这次,她一定会留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