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自己,弯腰垂下头颅。女人的手很柔,贴在额上像是吹了一阵风。他喉结轻滚,无端多了几分渴痒,一根黑紫色的小触手从她的脚下冒出来,很快就消失了。
“没发烧。"慈以漾放心了。
“嗯。"他抬起脸,乌黑的眼珠蒙着迷离的雾,嗓音一如往常清冽:“姐姐这么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慈以漾轻抬尖颌,“坐下说。”
陆烬长腿迈去,她跟在身后,目光不自觉落在他过于优越的身形上。十八岁的少年已经有一米八五的身高了,身材比例极好,依稀可见日后的宽肩窄臀,但有种禁欲的性冷淡。
哪怕在没有遇上她之前,一直生活在见不到人的熔岩山,也浑身透着天生的贵族气质。
这种贵和别人不同,她说不出来,连最有望成为继承者的大王子都没有他身上那种凌驾世人的矜贵与傲气。
好像所有人都应该被他踩在脚下,他高兴了就拿他们擦擦鞋底的贵族气质。当然,陆烬应该不会这样做,要是做了,她一定会代替妈妈好好教育他,尽可能纠正他的恶劣贵族病。
两人一前一后地坐下。
少女乌黑的长发逶迤垂在身后,双手交叠在桌上,长长的裙摆堆雪在脚边,坐姿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淑女坐姿。
她杏眸清澈,语嫣柔柔问:“陆烬,你是不习惯吗?”陆烬是两个月前她带回来的,一开始他连人类习惯用的餐具都不会,不过讲话虽然不利索,但好歹能讲得清楚,说明有人类在熔岩山教过他。她猜测那个人一定是妈妈。
毕竟整个帝国,除了她妈妈是东方人,就只剩下像妈妈的她了。为了纠正他在丛林长大的陋习,她用陆烬最喜欢的金银珠宝作为奖励,好在他聪明,半个月就已经看不出像野人了,反而越来越贵气。她很担忧让那些王子看见了,会不会怀疑陆烬才是真王子,不过好在他黑发黑眸,血统不对。
“嗯,很喜欢呢,姐姐。"陆烬对她微笑,有说不出的缱绻黏柔。慈以漾盯睛,问他:“那你怎么每天都在我的温泉池里?”她几乎每晚去都能遇上他。
熔岩山很热,水差不多是温热的,她觉得他应该是想念熔岩山,所以才会来她的温泉池里。
陆烬摇摇头:“只是想要洗洗,不想劳烦他们,但只有姐姐的温泉池是温水。”
洗洗?大晚上洗什么?
慈以漾脑中忽然闪过大胆的念头,双手捏紧膝上的裙子,身子往前倾,柔软的胸脯压在桌上像是雪桃快被碾烂了。
“陆……
陆烬望着她,目光落在她白雪般的锁骨上,看见了一道仿佛遭受歹徒捆绑过的勒痕。
很漂亮,白蔷薇上的荆棘。
齿间生痒,好似要冒出尖锐的长齿,他咬住舌尖,清冷的面容浸在浓稠的您望中。
他对他的姐姐有着超出正常关系的浓郁兴趣,但她至今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她还在关切望着他,语气里的担忧仿佛要溢出来了:“陆烬,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对劲?”
刚才她忽然想到,在她身上发生的异常,好像就是从熔岩山回来后的第二个月,这个月开始的,可能是她在里面染上了什么魔物,她不清楚,以为只有自己反常。
现在看来,她的弟弟好像也很反常。
谁每天晚上会和她一样出现在温泉池里。
她很担忧,但少年脸上并无怔愣,甚至还露出了疑惑。慈以漾打算说明白些:“就是每天晚上,呃,或者是大白天的,总之是不是你会觉得有一种黏糊糊的触手在摸你?”每次都摸得她不得不去洗澡。
想到每天晚上被黑团里不名状的东西,用触足摸到颅内乍出白蝴蝶,裙子都浸湿,她就很懊恼,现在也是。
她说得很明白了,陆烬却问:“姐姐感觉触手怎么摸的?”怎么摸的……一下就问到她了。
“就……就是这样,这样。"她比划了一下,希望他能看明白。陆烬还是摇头,求知欲似很强烈,“我没理解。”说着他伸出手,“姐姐可以重复一遍吗?或许我能更好理解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