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
两人说了几句,忽然就没声了。
因为慈以漾又想起昨天晚上的梦了。
少年也是这样面色潮红,看起来满脸脆弱,实际却是因为到达高-潮前的情不自禁的露出来的。
她渐渐看呆了。
直到陆烬伸手抚着她的脸颊,问她:“姐姐,你也病了吗?脸好红啊。”他的腔调很慢,讲话间依稀还能窥见一截猩红的舌尖,仿佛要舔在玫瑰般的殷红唇瓣上,带着点若有若无地诱引。
抚在脸颊的手指也温柔得,下一刻就似要抚上她的唇。“姐姐?"他眼尾上扬,对她的目光产生了疑惑,却抬着下颌做出一副随时就能亲吻到的姿态。
慈以漾瞬间回神,发现两人的距离不自觉已经很近了,近得她能看见他根根分明的纤细眼睫,以及即将靠近的薄唇。她猛地往后一退,少年的指尖划过耳畔,引得她浑身一颤,差点就要下意识站起身了。
勉强稳住激颤,她颤着仓惶的杏眸,双手捏住褥角,桃粉唇瓣往上扬起勉强的微笑,“抱歉,刚才你说了什么?刚才我在想事,没有听见,能重复一遍吗?”
其实她刚才根本就不是没有听见,而是在想昨晚梦见陆烬在亲她,亲完后还伸着猩红舌尖将她眼角泌出的泪舔了。
这个时候想起这种事,慈以漾觉得自己真不是人。好在眼前的陆烬似乎并未在意,虚弱轻咳一声,道:“没什么,就是看见姐姐脸忽然好红,担忧是不是也生病了。”“没、没有。"她捏紧被角,语气尽量很自然。陆烬似松了口气:“那就好。”
“恩……“不知道为什么,她坐在这里总觉得很不自然,但又说不出哪里不自然。
陆烬看出她的坐立不安,主动躺在床上,对她说:“姐姐,我先休息,你能在这里陪我吗?”
“能。“慈以漾看着他潮红的病态面容,点点头。看着陆烬闭上眼,慈以漾坐在床沿边,其实不知道应该要做什么。她打量少年过于出色的容颜,回想妈妈的画像。因为时间太久了,那些画像保存再完整,也掩盖不了陈旧的画风,画家惯会将人画得很有西方特色,眼窝深邃,浓眉高鼻,连妈妈和她这种东方面孔也不能幸免。
所以她记不得妈妈的模样,不知道陆烬又和妈妈相似几分。不过……
慈以漾抬指,隔空在描绘他深邃跌丽的五官,发现陆烬的西方面孔也很明显,眼窝深邃,眼褶皱宽深,鼻高唇红,只有眼珠和黑发像极了东方人。真的是妈妈的孩子吗?
如果不是,她这段时间是不是不用躲避,或许能和他……她心心中莫名划过惆怅,因为她发现自己似乎喜欢上了自己的弟弟,但念头很快就打消了。
一人坐在这里实在无聊,她打量了许久,深感眼珠疲倦得干涩,便重新调整姿势趴在床沿小憩片刻。
浸透的晨光缕过翠绿的叶子,斑驳落在窗台,屋内隐约沉浮岁月静好的阗寂。
布鲁斯的男爵穆兰先生造访,管家遗憾告知他,“爱洛小姐正在阁楼陪生病的德菲斯小少爷。”
“生病的德菲斯小少爷?“穆兰眉头攒起,他怎么从未听说塞尔亚还有一位少爷?
管家解释:“是爱洛小姐在外面认认下的弟弟,很乖巧漂亮的少年。”穆兰眉心舒展,道:“那我能去看看吗?”管家想到穆兰是小姐的朋友,便同意了。
“男爵先生,请您随我来。”
管家将人带至被蔷薇爬满的阁楼,告诉他这就是德菲斯小少爷的住处,爱洛小姐就在上面。
穆兰道谢,然后上了楼。
在尚未开门之前,他一直以为德菲斯应该是一位可怜的小少年,爱洛是因为怜悯他,所以才将人带回来。
直到他从敞开一半的门缝,看见了里面的场景。床上的少年撑在爱洛的身旁,痴迷地吻着她的脸。不,或许不是少年。
因为没有人类的少年会长着湿哒哒的触手,以一种强势占有的变态捆法,将沉睡的女人拢在怀中吻,连发丝都吝啬露出。那不是少年,而是有着触手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