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禹接过来,瞅了一眼,上边写的是青石县城的一个地址,不由得心中暗喜!
看来我已经通过马叔的初步考察了!
“叔,这就走?”
“工作不能耽搁……”他把烧熟的土豆都装进背包里,又从里边拿出那把治过伤的匕首,递给陈禹,“这个你收好。”
“嗯!”
陈禹接过匕首,有些不舍的看着眼前这位身材魁伟的中年人,虽然两人相处没多长时间,却已经成为了他未来道路上的领路人!
“我走了!”
马宝良的大手按在陈禹的肩膀上,见他面露不舍,一笑,“等咱们再见面的那天,就是胜利的日子!”
“嗯嗯,叔,千万保重!”
“你也保重!记住我给你的那个地址!”
说完马宝良大步流星走出西瓜地,迎着清晨的薄雾,走向未知的前方。
一直到看不见人影了,陈禹才轻轻叹了口气,将纸条揣进口袋。
所谓利刃在手,杀心自起,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时代的浪潮已经扑面而来,现在只有迎头而上,才能掌控未来!
否则,必将被历史的车轮碾成尘埃!
他瞅瞅车队的方向,攥了下拳头,也沿着辚辚的马车印迹,直奔县城而去!
天气渐渐热了起来,青石县城里沸反盈天,今天正逢十五药师菩萨法会,前来烧香拜佛的善男信女都挤在城里的莲花寺门口,等待寺庙开门。
“都闪开,闪开!”
老韩家的车队后面冲出两匹马,马上的护院炮手们抡着鞭子,甩得噼噼啪啪作响,驱赶拦路的乡民,给车队开出一条宽敞的大道。
围观群众吓得急忙躲避。
韩景元坐在马背上,瞅瞅如鸟兽散的众人,不屑撇撇嘴,此刻得知消息的寺庙也麻溜打开大门,驱赶着想要趁机进庙的信众们,恭恭敬敬将韩家车队迎进院子里。
“老师傅别来无恙啊!又富态了哈哈!”
韩景元骑着高头大马,神气活现进了莲花寺,冲住持了空和尚一抱拳,调侃道。
“韩施主谬赞了,客房里已经准备了上好的清茶,是我师弟专程从普陀山带回来的,还请韩施主移步品尝。”
“老师傅太客气了!”
韩景元翻身下马,将缰绳扔给炮手们,又冲马车里喊了一声,“媳妇、闺女,下车吧,到地方了!”
赶车的车夫急忙递下来一条长凳,又撩起车帘,低着头,看着从车里探出来的雪白大长腿,使劲咽了口唾沫。
随后是一具娇俏玲珑的身段,剪裁得体的藏青色旗袍把女人凸凹有致的身材线条勾勒得前凸后翘,妖娆动人。
首先出来的是韩景元的大老婆韩张氏,今年不过三十来岁,但见她手扶着马车车帮,小心翼翼探下身子,高开叉的旗袍下两条比白面还白的细长大白腿晃来晃去,看得众炮手的眼睛齐刷刷往上瞟!
“闺女下来吧!”
韩张氏双脚落地,扬起略施淡妆的瓜子脸,唇红齿白,杏眼星眸,朱唇轻启,声若流莺,活脱脱一个风姿妖娆的大美人!
“咳咳!”
好几个炮手下意识弯了弯腰。
至于韩家大小姐韩翠玉,估摸着十六七岁的模样,聘聘婷婷,跟在母亲韩张氏后面,一双大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看什么都好奇。
母女二人进香完毕,跟随韩景元和了空和尚进了客房,早有小和尚端来冲泡好的香茗,韩景元端起来抿了一口,从管家徐继仁手里接过账单,“这不眼瞅着上秋了,我媳妇惦记庙里的诸位师傅们,送来一些衣服鞋子,还有两大车粮食,也算是祈求神佛保佑我们韩家平安顺遂,五谷丰登。”
“韩施主发如此善心,神佛必定会保佑你家业昌隆,福寿康宁。”
了空和尚接过来,粗略扫了一眼,面容平淡,转手放在桌子上,双手合十,深深行了一礼。
“哈哈,多谢大师吉言,对了师傅,最近城里还太平不?”
“一言难尽,自打日本人走了之后,城里反倒乱起来,土匪胡子争来斗去,打得不可开交……”
“师傅您是得道高僧,依您看,将来哪一方能赢?”
“依老衲看,无论谁输谁赢,我等只需作壁上观,毕竟只有千年的古刹,没有千年的朝廷,您说是这个道理不是?”
“师傅说得太对了!”
一句话就解开了韩景元的心头锁,他闻言大笑起来,“谁赢了还不得靠着咱们给他们完税纳粮?总不能自己拎着镐头下田种地吧!”
“是这个理。”
了空双手合十,一笑。
拜会完了空和尚,韩景元心情大好,又去了趟县衙,他弟弟韩景昌正在县衙担任秘书一职,看到他来,急忙热情相迎。
“我看眼下这局面还要乱上一阵子,我花五千块现大洋给你买了个官,这是制服、委任状、印信和上头新下的文件,你回去之后把保安队搞起来,保境安民,还有就是要狠狠镇住那些闹事的穷鬼,拿出点霹雳手段,该杀就杀,防微杜渐……”
“草!来一趟就打我一次秋风!”
看到一套崭新的制服和那张薄薄的“委任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