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想必赵先生他们有自己的打算,只能等他们主动联系自己了!
陈禹坐在账房里,掰着手指头数自己的三个“师傅”:
给他启蒙,教他读书认字的是大少爷韩昌明,现在远在花旗国,学什么核物理,前阵子还给他邮寄过来满满一大包经济学专著,看得他脑瓜子嗡嗡响;
第二个师傅,就是赵先生,指导自己为了“耕者有其田”的目标而奋斗;
第三个师傅,应该就是徐管家了,他教授了自己许多做人做事的道理。
师傅多了,学的东西多了,陈禹也有点蒙圈,尤其是在第二个和第三个师傅之间,他隐隐感觉到两人分处对立的两面,传授给自己的思想和观念也是截然相反!
未来……
谁对谁错,只能交给历史去评判了。
不想喽!
陈大管家屁股上挂着一大串钥匙,背着手,走出账房,来到院子里,那些帮佣、长工、佃户看到了他,都不住点头哈腰,亲亲热热叫一声“大管家!”
舒坦!
“站住!”
一个狗头狗脑的帮佣刚想从他身边溜过去,被陈禹叫住,那个帮佣急忙满脸陪笑,“陈管家!”
“咋的没看见我啊还是瞧不起我啊,连声招呼都不会打吗?”
陈禹清晰记得,自己当年刚来韩家当佃户的时候,这个叫二癞子的家伙就没少欺负他!
现在老子手里有钱有权,不好好修理修理你,我这个大管家不是白当了?
“小的狗眼不识泰山,小的错了,请大管家责罚!”
二癞子嬉皮笑脸,陈禹冷哼一声,抬起头,“二癞子,你踏马的一天舞舞扎扎一身能耐,派给你的事哪件做好了?”
“大,大管家,您……看小的不顺眼是不是?”
二癞子抬起头,眼神躲躲闪闪,他也知道陈禹是挟私报复,但那又怎么样!
六爷现在是大管家!
管得着你!
你说声“不服”试试!
“就看你不顺眼了咋滴!”陈禹也不和他废话,“去,滚一边蹲着,蹲一个时辰再起来!狗剩你给我看着他!”
“好嘞!”
眼下陈禹得了势,狗剩巴不得来个“狗仗人势”,拉虎皮扯大旗,狠狠装一把!
咱是六爷手下的!
“不就当个大管家,装鸡毛……”
二癞子悻悻蹲在一遍,嘴里抱怨两句,陈禹一皱眉,“你说啥?”
“没,啥也没说!”
“狗剩,赏他俩嘴巴!”
“好嘞大管家!”
狗剩抡圆了巴掌,啪啪啪一顿爆抽,打得二癞子脸都肿了,却再也不敢牙崩半个“不”字!
现在谁当家管事不知道么!
挨了一顿揍的二癞子只得乖乖蹲在墙角,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院子里那些长工佃户帮佣们个个吓得腿肚子转筋!
六子当上大管家神气了!
想骂谁就骂谁!
想揍谁就揍谁!
不敢惹!
陈禹又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虽说刚过了年,但东北还是冰天雪地,种地还早,韩景元和大管家都去了董家大院,这边除了算算账,喂喂牲口,也就没什么事可做了。
“六子你来一下!”
大夫人看他拎着钥匙满院子乱转,忍不住掩口一笑,这个小管家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
崔玉兰也在,正教大小姐韩翠玉学刺绣,韩翠玉笨手笨脚,手指肚被扎了好几下,疼得她眼泪汪汪。
陈禹瞅瞅媳妇,崔玉兰挑眉一笑,复又低下头去,继续手里的活。
大夫人察言观色,看小两口眉目传情,悠悠叹了口气,本来我还想着把翠玉保给六子……
唉!
人家俩人黏黏糊糊蜜里调油似的,咱也不好棒打鸳鸯……
罢了,我这个闺女,没福气啊!
“大夫人有啥吩咐?”
“坐,别客气,都是一家人。”大夫人起身,打开柜子拿出一套账簿,一身绛红色真丝旗袍勾勒出凸凹有致的身体弧线,看得陈禹眼珠子都直了。
“咳咳!”
崔玉兰小声咳嗽,陈禹瞥了她一眼,生气的小媳妇白了他一下,还看!
晚上再跟你算账!
陈禹急忙正襟危坐,一股香风扑面而至,大夫人已经坐在他身边,将一沓厚厚的账簿递给他。
“咱们家除了种地开荒,还有些山货生意,这是账簿,你看看。”
陈禹接过来,原来是关于老韩家那七个山头每年采摘、销售山货的账,他翻看两页,“夫人,这个生意……”
“去年下雪早,收上来的山货现在还堆在库房里没卖掉,我寻思歘开春的时候抓紧处理了,要不这些东西入了夏就全烂掉了。”
大夫人优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陈禹又把账本扫了一遍,“这些东西,往些年都是往哪里卖?”
“一般都是运送到省城,卖给那边的山货庄子,我听大管家说,现在省城那边好像要打仗,要是卖的话,可得抓紧一些了。”
“嗯,我看看怎么安排这件事。”
陈禹起身往外走,到门口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