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六子是那边的人?”
“不排除这个可能!”
“二老爷,有道是捉奸捉双,捉贼拿赃,六子就是去破庙逛了一圈,也不犯啥毛病吧!不能因为这点事就无端冤枉好人!”
“可现在我怀疑……”
“行了行了,六子那孩子的人品,我还是信得过的,咱们还是先顾着正事吧!叫他们进来吧!”
青石县各大地主、财主、大商人等鱼贯进到屋子里,挨个点名后,徐继仁从口袋里掏出一封电文,站起身,清清嗓子,大声宣读!
“奉东北*剿*总第48XX号电,现命令……”
哗!
满屋子的地主老财都站起来,个个屏气凝神,连大气都不敢喘!
“各位都听明白了吧?”
“听明白了!”
屋子里响起参差不齐的应答声,大管家一摆手,“那就按照上峰的指令,咱们马上调集人手出发!”
“是!”
众人鱼贯走出县衙,此时外边从各个村屯调集来的保安队早已云集于此,足有三四千人之多!
徐继仁骑上一匹全身雪白的大马,腰间别着两把驳壳枪,他抬起手,啪啪打了两枪,大部队动起来,跟在他身后,浩浩荡荡奔赴省城方向!
“真不叫上六子?那小子可是有名的神枪手……”
韩景元有些惋惜,韩景宇却摇摇头,“哥,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不把那小子乱枪打死就算给老陈面子了,你还敢带上他?万一……”
“快走快走吧,别墨迹了!”
众人呼呼啦啦冲出县城,卷起满地烟尘。
陈禹这边还在家里耕地,大少爷给买回来的这台福特9N拖拉机简直棒极了,耕地效率是普通耕牛的十倍!
“狗剩他们都哪去了?”
陈禹停下拖拉机,往四周看看,旷野里一片寂静,最近出工的人越来越少,今天更是一个瞧不见!
“哥,吃饭了!”
崔玉兰挎着一个小巧玲珑的柳条筐过来,放在地头。
“呦,今天伙食不错啊!”
“那是,我做饭的手艺可不比你差!快尝尝!”
崔玉兰得意一挑眉毛,递给他一个烙得金黄的苞米饼,又给他盛了一碗土豆汤,枣红马溜溜跟过来,一头扎进汤罐里,滋溜一下就把土豆汤喝得干干净净。
“你……”
陈禹拍了牠一下,大马哕哕叫着,摇摇尾巴跑远了。
“他们最近都没咋出工……”
“这不是你这个大管家该管的事?”
“不对啊,按理说这个点早该出来了……”
“我一早也没看到他们,哦对了,刚才我看到杨叔,他问你为啥没去县城……”
陈禹皱皱眉,回想起昨天徐继仁反常的举动,又站起来瞅瞅韩家大院。
一二三队好像都不在,墙头上也是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影!
“糟了!”
他把苞米饼往地上一摔,急忙开着拖拉机奔向县城!
“哥,哥你干啥去……”
崔玉兰一脸惶惑。
“等回来再跟你说!你先回家,没事别出来!”
陈禹开着拖拉机,一路绝尘,直奔通往省城的道路,他早就猜到了徐继仁的身份,但他没想到他们竟然……
真是自不量力啊!
拖拉机没油了,陈禹急忙取下后备油箱,打开机盖加进去,看着咕嘟嘟流入油箱的清亮柴油,他脑子里不停闪过无数个念头!
到底要不要去救他们?
韩景元不是个东西,用高利贷逼死了我爹,还假惺惺想用彩礼套牢我……
可他终究还是给我和玉兰做媒……
罢了,我和老韩家的恩怨一时半会掰扯不清,先去前边看看吧!
加满了油,他又开着拖拉机,沿着空旷无人的道路向前一路飞驰,直到……
前面传来了密集的枪声。
陈禹下意识摸出腰间的马牌撸子,离得老远就看到不少身着各色服饰的农民在四散奔逃,眼看着是兵败如山倒了!
“六子你咋来了?”
韩景元骑着马,跌跌撞撞跑到拖拉机身边,一脸惊愕。
“大哥,跟我们一起走吧,家里怕是回不去了!”
韩景宇打马过来,大声喊道。
“要走你走,我得回家,你嫂子还在家等我呢!”
陈禹抬起头,与徐继仁的目光撞在一起,徐大管家望着自己最喜爱的“学生”,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六子……”
他一抱拳,“记住我的话,好好活下去!咱们还有再见的那天!”
“嗯嗯!叔,你要去哪?”
“去哪……”
徐继仁抬头看看天,笑着摇摇头,“云横秦岭家何在……天下之大,却没我徐某人容身之处,罢了,飘到哪算哪吧!”
“叔,咱们回家吧!”
陈禹觉得眼睛有点湿,他知道这一别,怕就是永别!
“家……”
徐继仁愣了一下。
“老徐,快走吧,再不走咱们就真的走不脱了!”
韩景宇一抡马鞭,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