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就是上树掏鸟蛋,去河沟子里摸鱼,地里挖土豆、烤苞米……吃着是真香啊!”
两滴液体掉在陈禹的手背上,被夜风一吹,凉凉的。
“现在想想,就跟昨天的事儿一样……”他掏出手帕擦擦眼睛,“活了一辈子,就剩下这么点念想。”
“叔您把心放宽些,没事的……”
“你叔我这辈子当家做主惯了,膝盖不会打弯,受不了别人来管教我……”
夜风簌簌,韩景元站起身,看看他们老韩家打下的大片“江山”,悠然一声长叹,“六子,我们老韩家几代人攒下来的家底,叔都给你了,叔就求你一件事,叔走后,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多关照关照老二和翠玉,叔先谢谢你了!”
韩景元说着就要给陈禹下跪,唬得陈禹急忙把他搀起来,“叔你放心吧,我保证把他俩当亲弟弟亲妹妹待。”
“有你这句话,叔就是现在嘎嘣一下死了,也能闭眼了。”
“叔,天冷了回去吧!”
“六子你先回吧,叔再待一会,陪你爹唠会嗑,我们哥们也快见面了……”
陈禹摇摇头,赶上马车,三步一回头的走了。
韩景元枕着手,躺在老兄弟的坟头上,身下枕着他老韩家祖孙几代人攒下的金银珠宝,他抬头看看满天星斗,幽幽一笑。
俺们老韩家的东西,那帮穷鬼甭想拿走一分一毫!
第二天天刚亮,韩景元就自己吹着唢呐,滴滴答答把韩翠玉送出门子,看着女儿和狗剩手牵着手,走进他家的小院子,踏火盆拜天地,他哈哈一笑,把唢呐吹得更响了!
上午十点,从东边跑过来一支马队,为首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许久未见的马宝良!
“六子!”
马宝良翻身下马,一把握住陈禹的手,爽朗一笑,“我咋说的,咱们再见面的时候,就是胜利的时刻!”
“马叔,总算把您给盼来了!”
“哈哈,我听说你小子结婚了?”
“嗯,这是我媳妇!”
陈禹领着马宝良等人进了自家马架子,看着简陋的房舍,马宝良感慨一声,“还不错,能遮风挡雨,最起码比西瓜地的窝棚强多了。”
“领导您喝茶。”
崔玉兰倒了一杯水,递给马宝良,他急忙接过来,上下打量一下俏媳妇,“呦,六子,你爱人可是够漂亮的!”
崔玉兰小脸一红。
“对了六子,你们村子的大地主韩景元还没跑呢?”
“没有,他家今天嫁女儿。”
“这个老东西,马上把他给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