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也不要面对审判官。”
可现在,这个被卡美洛所恐惧的人,却如普通人一般踌躇、犹豫。
一切都源于近几天沉睡之王的异动。
手持提灯的监视者开口说道:
“吾王受血疫感染,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么长时间里,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会不会是血疫更严重了?”刽子手沉闷的声音自盔甲中传出。
审判官摇了摇头,说道:
“不太像,反而像是血疫的症状减轻了,奇怪的是,纠缠在吾王身上的律法也受损了。”
这是最令他疑惑的点。
就算血疫减轻,律法也不该受损。
除非有人在故意削弱律法。
沉默之际,监视者想起了前段时间遇到的血影。
“你们还记不记得,前段时间......”
按他的猜测,那道血影既然有尸山的权柄,应该足以压制源于尸山的血疫。
“你的意思是,可能是那道奇怪的血影,在暗中帮助吾王?”
审判官眉头微皱,略微俯首,认真思考着他的话。
“但那血影为什么要这么做?”刽子手不解道。
“我不清楚。”
监视者摇了摇头。
“不论如何,当务之急,始终是确保明天新王顺利登基。”
审判官放下了这个问题,转而提起另一个话题。
“希望新王的到来,能给阿瓦隆带来新的改变......不求好的发展,只求不变得更坏。”
......
‘完成了。’
莫狄周身流溢疫气,映得整座营帐一片血红。
与原先暴戾、侵略性极强的猩红疫气不同,这些由他自己合成的疫气异常温顺。
仅限于在他面前。
一旦换个人,疫气分分钟会暴动。
深吸一口气,莫狄把猩红疫气吸入肺腑。
疫气入体,随着冥河流进血池,沉降于池内。
‘有此疫气,我登基的底气更足了。’
作为两尊古神力量的结合,长生者之下,鲜有人能抵挡猩红疫气。
哪怕是维兰特,一旦接触了疫气,也很难全身而退。
更大可能是被血疫感染,成为猩红温床。
要是审判官三人或伪王对他发难,他随时可以引爆体内疫气,让他们享受到疯王同款待遇。
莫狄起身,走出营帐,呼唤来羊头恶魔。
“巴泽特,收拾东西,调集部队,我要上任卡美洛当国王。”
“您的意志,我尊贵的主人。”
卡美洛人民苦三人众久矣,又恰逢伪王叛乱,急需一位真王带他们走出泥泞。
这个人选,是了,非他莫属。
部队休整多日,再次集结。
莫狄扫视自己的部下,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段时间的休整,并没有让它们懈怠,反倒助长了它们的凶威。
天性邪恶混乱的恶魔,虽有律法束缚,骨子里凶性却没有减弱,只是暂时收敛。
经历了一段时间的平静,它们内心的杀戮欲望已经难以抑制。
同样的,部队里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也许是和莫狄待久了的缘故,他们逐渐变得好战、嗜杀,嗯,莫狄本想用嫉恶如仇来形容,但实在是不符合。
其中变化最大的应该是辛德瑞拉,那个阿肯不知为何收下的学徒。
她一手拿着酷似画笔的长枪,换了身白色礼服,衣服上沾满了颜料。
颜料大多由血调制而成,既有她自己的血,也有野兽的血,调制过程加入了血魔法的技巧。
见到阔别多日的莫狄,她眼前一亮,迈着小碎步跑过来,取出一幅画给他点评。
“大师,这是阿肯老师交给我的课题作业,能请您先过目一番吗?”
大师?这什么称呼?
莫狄顺手接过画,定睛一看,高温扑面而来,无数色点在眼前闪烁,共同构成奇妙的光影。
他的瞳孔中,倒映着熊熊烈火、倒塌废墟,以及无数游荡的焦炭人形。
眨眼间,他回过神来,面不改色地评价道:
“有趣的创意,采用新印象派手法,辅以异质的颜料,把记忆倾注于画上,从而达到预期的效果。”
好就好在,这幅作品令人如身临其境,几乎能感受到作者当时的绝望。
坏就坏在,它太容易致人入迷了,一旦于画中死去,那就是真的死了。
“我并不擅长作画,所以我不会给出评级,这你得去找你的老师。”
随手掐灭衣领燃起的火苗,莫狄把画还给了她。
“能得到如此评价,我已经很满意了。”
辛德瑞拉微微欠身,面带愉悦笑容,说道:
“老师说过,您每一次战斗,都能给他带来灵感,如果可以,我希望接下来能与您同行。”
还有这事?
莫狄挑眉,瞥了不远处的阿肯一眼,对方脱帽,微笑着欠身。
“这货越来越像个愉悦犯了,得找机会把他打一顿。”莫狄暗自想道。
反正这货很耐揍,几乎称得上是传奇耐揍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