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按照这样的思路想下去,似乎能解释清楚很多事。
当日在百年老店后巷,或许射北望是恰巧发现了赵百年的尸体,随后察觉到尸体上蝶梦香的痕迹,进而确认了凶手的身份,想要为之隐瞒。所以,才在那个匆忙的时候选择绑架她。
如此说来,凶手定是他熟识之人。
“如果射北望不是真凶,那罗棠可能还活着。”祝余沉声道,“只要找到罗棠,一切或许都能解释清楚可唯一知道罗棠去向的,只有射北望。
薛飞流听着无趣:“既然射北望是替真凶遮掩,他必然知道真凶是谁,来人!”
王盾应声走上前:“将军。”
“将那射北望带回黑甲军,本将军定要问个清楚。”
刑部的手段都是宫中逼供的老手段了,对于一个千机处的探子而言并非难事。但眼下薛飞流插手,那黑甲军可是不顾人命的,用得也是些偏门的手段,怕这事情要更加严重了。
“不好了不好了!”
外头跑来一个身着黑甲的年轻小伙,焦急不堪。
薛飞流站起身:“慌慌张张的,什么事?”
那黑甲军的年轻小伙顾左右说道:“将军,方才书院的弟子来报,说昨夜岳老先生没有回书院,到眼下还没找到人。”
“什么?”谢展惊呼。
岳千帆失踪了?
众人来到岳千帆的院子,因岳千帆喜静,住所在靠近后山的地方,那里僻静无人。平日也就几个负责洒扫的弟子会在晨时入院清扫,不过今日他们在门口唤了好多声,都未见到山长出来,这才发现异样。“祝姑娘,你说那真凶抓老先生干嘛?”夏清朗跟在后头好奇。
祝余道:“这几起案子都与江小川当年意外坠崖有关,而当年,江小川被罗棠等人伤害时,老先生作为山长并未主持公道。我想,凶手是因此为江小川复仇。”
谢展推开门,门门并未落下,也没有任何撬动的痕迹。岳千帆的武功深不可测,但这屋内却是整洁如初,也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
谢展喃喃道:“师父同那人应该认识。”
“谢大人,若凶手真是为了江小川杀人复仇,那老先生眼下的处境…”
谢展心中虽着急,但却没有显现出来,而是转头看向一旁的薛飞流。
薛飞流此时的眉头也紧锁一起,他虽嘴上不尊敬这个师父,但心中也不由担心起来。
“薛将军,请让我见一下射北望。”
一旁的王盾抢着说道:“谢大人,没听我家将军说的,王上命黑甲军接管此案,您还是别费劲了。”薛飞流一脚朝他的屁股踢过去,骂道:“没脑子的家伙,给我退下!”
王盾连忙扶着帽向后退去。
薛飞流审视着谢展:“谢大人可有办法救那老头?”
“射北望虽背叛了千机处,但师父与他的情谊仍在,我想他不会见死不救。”
“好!”薛飞流将脸凑近盯着他的眼,“谢展,你还有两日时间。柳大壮既然不在,我就要你这个小仵作怎么样?”
他的眼神落在身后那青衣女子身上,不坏好意的一笑。
“你!你脸挺大呀!”夏清朗在一旁骂骂咧咧起来,“穿得乌漆麻黑的,心也脏。谁人答应了要和你赌,你算什么东西……”
薛飞流满眼怒气,那眼神想要杀人,却还是努力压制住,盯回谢展。
“谢展,以我黑甲军的实力,要抢一姑娘过来,不算难事。眼下本将军愿做君子同你赌,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谢展淡然道:“薛将军,破案本是我刑部之责,只是我绝不会以祝姑娘为赌注。”
“薛将军的赌,我应下了。”祝余看向他,微微一笑,“若两日后我们破不了此案,我会同将军去黑甲军。但如若两日后,将军输了,又该如何?”
薛飞流自负根本没有想过这种情况,不屑一笑:“本将军此前说过,若输了就当着众人的面喊你一声大哥。”
“这听上去是个亏本的买卖。”祝余看向他,“不如这样,如若我们赢了,我要黑甲军为我做三件事。”
既然这赌约逃不了,那便要让这赌注更为公平一些。
“什么事?”薛飞流疑。
“此事我尚未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诉将军。将军不会赌不起吧?”
薛飞流仰头一笑:“笑话!本将军向来言出必行,两日后,姑娘可就准备好同我回黑甲军去。”一路上,谢展默不作声。
倒是夏清朗一个劲地在说:“老谢,这小魔头不愧是小魔头,怎么就盯上祝姑娘不放了。我看他同那罗棠也差不多,都是横行霸道的坏胚子。祝姑娘,你也是,为何要同他赌?”
薛飞流爱同人赌,绝不是因为对方想同他赌。他这人性格怪僻,但凡他认定的事,绝无可能会改变。与其让他牵着鼻子走,倒不如主动出击。
祝余语气轻松道:“若我赢了,可为悬镜司谋得三次相助;若我输了,也没有什么关系。”“怎么会没关系?”谢展脱口而出,看向她的眼神渐渐黯然下去,“姑娘放心,两日后,谢某若找不到真凶,定会护你离开皇城。但姑娘若真有心去黑甲军,谢某也会尊重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