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再度传了过来,韩非眼睛一眯,他听出了陈修缘的画外音。
“黑暗代表着未知,代表着迷茫,代表着怯弱,惧怕黑暗的人,需要战胜的第一个目标就是自己;享受黑暗的人,是因为拘束,是因为孤僻,是因为无法选择;而成为黑暗的人... . .”说着说着,陈修缘缓缓睁开了眼睛。
作为与光明对立的一方,黑暗的评价几乎是一面倒的,成为黑暗的人,有些是因为权力的腐蚀,有些是因为背负着命运,还有些是因为为了成为光明。
“未必不是英雄。”
“恶注定需要更恶来对付,公子的法是一把快刀,但却斩不尽那些恶人,因为刀只有一面,若是执刀之人是一个恶人,那这把刀只会成为屠戮苍生的利器。”
“若这把刀成为剑,那法才是一把无上的神兵,可一扫浊世,鼎定乾坤。”
听到此话,韩非眉头紧锁,这算是他第三次与这个少年对话了,对方所提出的想法很独特,但站在他的角度来看,却在不断完善他的法。
“剑有双刃,既能伤人,亦可伤己。”
韩非沉默许久,轻轻点头,随后他又开口问道:“会有这样的一天吗??”
紫女和红莲两个姑娘一愣,两人的谈话她们全程都在听,但韩非最后的这一句她们却没有听懂。“会有的,法若是想真正具有威力,便要如同道一般,以道观之,物无贵贱,那么,以法观之,也应无贵贱。”
韩非叹了口气,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只要有私心,那就避免不了完全相同,无法完全相同,那就代表着没有绝对的公平。
韩非抬起头,再度看向天幕,这一次,他觉得就算是没有这轮月,夜似乎也没有那么可怕了。有人注定要在黑暗中行走,为更多的人背负一切,若是必须要在人群中选出一个的话,他愿意成为那个背负一切的人。
同一轮月下,新郑城北的一间破屋中,天泽一行人暂时落脚在此处歇脚,想起白天发生的那一场战斗,他们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就连对焰灵姬有意见的百毒王也是如此,焰灵姬最后断后,救了他们所有人。
“或许我们可以跟流沙联手。”
驱尸魔双手抱在胸前,手中的木杖早已不翼而飞,与白亦非的那场战斗,除了天泽之外,他们剩下的几人能够活下来其实已经算是幸运了。
听到驱尸魔的建议,天泽眼神疯狂地闪烁起来,尽管不想承认,但他们现在的实力根本应付不了夜幕,要想报仇,就不能单打独斗。
百毒王嘿嘿一笑,沙哑的嗓音响起。
“流沙。”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觉得驱尸魔的建议有可取之处。”
天泽双拳一攥,沉声说道:“联手的前提是双方都有自己的话语权,若是没有相同的地位,那就不叫联手,而是叫投靠。”
驱尸魔和百毒王听到此话,脸色微微一变。
现在他们被白亦非杀退,与丧家之犬差不多,若这个时候去找流沙,情况与天泽说的几乎无二,与其说是联手,倒不如说是投靠,但这样的结果可不是他们想要的。
“主人的意思是??”
驱尸魔沉思片刻,出声问道。
“我们需要展现自己的实力,以此在接下来的联手之中取得足够的话语权,并且焰灵姬现在还在夜幕的手中,我们得让这些人知道,我们还没有死,激怒我们的代价会很昂贵。”
驱尸魔、百毒王两人相继点了点头。
“那主人是打算?”
“秦国的使者算算日子已经快到了,你们说要是他死在韩国的境内,秦国会饶了韩国吗?”城外的一个巨湖边,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正在船头垂钓,一只乌鸦飞过,他下意识抬起头,随后便见到一个黑袍男子出现在船上。
“墨鸦?”
“蓑衣客!”
两人正是蓑衣客和墨鸦,见到蓑衣客,墨鸦嘴角一勾。
“将军想知道紫兰轩那个叫弄玉的身后之人。”
蓑衣客听到此话,手上一顿。
弄玉的情报,他并不缺,但要说弄玉身后还站着其他人,这一点他却有些糊涂了。
“将军想查紫兰轩??还是说想知道流沙的情报?”
墨鸦摇了摇头,之前白亦非与姬无夜交流的时候,他就在外面守着,所以白亦非的表述,他听的真切。流沙的确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但并不具有让白亦非退步的力量。
“不是他们,白亦非见过将军,将军曾跟他提起弄玉的事情,从他那里,我们意外得知,这个叫弄玉的姑娘身后还有一个人,正是这个人让侯爷心甘情愿的将人给紫兰轩送了回去。”
听到此话,蓑衣客不由一愣。
让血衣侯白亦非退步,在韩国,这是多么小众的一个字眼,甚至他在发现弄玉的事情后,都不敢去侯府求证,这其实也能从侧面说出,白亦非在韩国的特殊地位。
“弄玉在很小的时候,就被紫兰轩的主人紫女收养,平日里几乎接触不到什么人,要说她的背后有人,这个可能性不大。”
想了想,蓑衣客将自己知道的情报,开始罗列出来。
紫兰轩的事情,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