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岸一侧。
来到河边的陈东昇将壳篮扔在一旁开始脱裤子。
“先看看笼子,前几天在这里看到十几条一斤多的鲫鱼群,这要是能弄到两条,去县里卖个两三块钱怕是不成问题。”
啪!
陈东昇给了自己一巴掌。
“妈的,什么时候我连赚个两块钱都这么兴奋了?”
他揉了揉腮帮子,刚刚下手有点重。
随后,他赤脚下到水里,没走几步,河水已经漫到膝盖,很快又来到大腿根。
三月底的气温,白天只有十几度,河水的温度更低。
但陈东昇赚钱的心思火热,区区河水,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哗啦啦!
陈东昇将一个笼子从水里拎起来,两尾鲫鱼受到惊吓在里面跳来跳去。
“有了!”
趁热打铁,陈东昇也顾不得三角裤被打湿,三两步走到另一个笼子旁边将其提出水面。
“存款要突破三块了!”
笼子里,三尾鲫鱼就像短视频的小妹妹吸引着陈东昇的目光。
回到岸上,陈东昇将五条鲫鱼倒进桶里,明天得拿着去换钱。
有了五条鱼打底,陈东昇现在热情高涨。
他拿着壳篮重新回到水里,对着岸边的水草猛地怼了过去,随后抬起一只脚在水草上胡乱踩了几下。
壳篮被拎起来后,几条小鱼在篮子里蹦来蹦去。
不过一个小时,陈东昇就弄了两斤多。
“天天薅,你们也得休息啊。”
最近几天,陈东昇做了两手准备,一边找刘小鱼要钱,另一边就是来捞鱼。
加上今天的两斤多,他已经捞了有二十斤左右。
烘晒干后差不多能有个五斤,也能卖个几块钱。
回到家后,陈东昇先将稍微大一点点的小鱼用指甲将内脏挤出来,然后过了两遍清水将鱼倒在簸箕上风干。
回到卧室时,刘小鱼已经带着两个孩子上了床。
八十年代没有夜生活。
农村天黑后,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会吹灭煤油灯睡觉。
陈东昇家里只有堂屋里面有一盏电灯,平时没事压根不开。
“你拎什么进来了?”
刘小鱼还没睡。
以前陈东昇天天晚上打牌回来得很晚,刘小鱼就会一直等他回来,给他打了热水洗完脚才会睡。
有时候实在撑不住,在他回来后也会惊醒。
最近陈东昇不去打牌,晚上基本天黑没多久就会回来睡觉,这让她的气色都变好了不少。
“抓了几条鲫鱼,我明天去县里卖掉,明天早上你帮我把前几天晒的小鱼干给我装好。”
陈东昇小声说完,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抓住。
“县里都在抓投机倒把的,那些鱼咱们自己留着吃,好不好?”
“那你给我钱我就不去。”
“你...你要多少?家里钱不多了。”
“你真打算给啊?!”
陈东昇惊了。
他软磨硬泡了这么久只要到五毛钱,现在她为了不让自己去卖鱼,居然舍得给钱?
“我...我给你两...五块,你不要去卖鱼,不然孩子就没爹了。”
陈东昇哑然失笑。
刘小鱼的大眼睛闪烁着光芒,陈东昇在黑暗中一下就找到她的鼻子。
伸手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陈东昇笑着说道:“放心,真有人来抓,我不会跑么。”
“可是...”
“别可是了,给我打水洗脚。”
刘小鱼虽然心里担忧,但她知道陈东昇下了决心,抽断几根棍子都不会改变。
她这会反而觉得陈东昇去打牌也比去卖鱼要好。
......
凌晨五点,陈东昇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
农村就是这样,天还没亮就会起来烧火做饭。
重生回来两周的陈东昇也习惯了。
早睡早起,何愁身体不好?
陈幼树和陈幼风还在床上睡得四仰八叉,陈东昇在女儿陈幼风的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披着外套起床。
洗漱过后,母亲刘香菊已经煮好了粥,这会正在煮猪食。
刘香菊养了两头任务猪,一年的肉就靠这两头猪了,毕竟如果养得好,一只猪能多给一斤肉票。
当然,还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种菜需要肥料,而猪的粪便是农村最常用的传统肥料之一。
早餐照例是稀饭,还有一些咸菜。
农忙喝粥,闲时喝稀,这在农村早就见怪不怪了。
交完公粮,剩下的粮食即便是煮粥都不一定够吃。
陈东昇几口便将大碗里的稀饭喝完,夹了几根萝卜条拿在手里起身离开。
在给那五条鲫鱼换过水后,刘小鱼拿着一个小布包找到他。
“我称了一下,二斤一两。”
“嗯,放门口吧,我去找个桶。”
随后,陈东昇将鱼分开装在两个桶里,拿着扁担担在肩上,出门时将装有小鱼干的布包挂在扁担上。
“等会!”
刘小鱼急忙跑到陈东昇跟前,撩起一点上衣,从腰间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