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鱼放下碗,侧身从衣服里面掏出钱和粮票。
随后,她把夹在钱里的粮票递给陈癞子。
“强发,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这张粮票你得拿着,你家的粮也不多。”
刘小鱼身上只有一张二两的粮票,是她拿在身上应急的。
“嫂子...”
“拿着吧,虽然不够,剩下的就当你请我们的。”
陈东昇发了话,陈癞子只好把粮票接着。
两人吃完饭,刘小鱼把碗拿去裁缝铺后面清洗,陈东昇则把上午做好的东西放在陈癞子带来的吊篓里。
“东西放奶奶那边,今天晚上早点睡,明天咱们四点就出发去城里。”
“好!”
陈癞子带着洗干净的碗和做好的头绳离开后,刘小鱼继续缝制头绳。
没过一会,戴着蝴蝶头绳的刘晓华从外面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用纸包着的大馒头。
“东昇也在啊?”
刘晓华看到陈东昇打着招呼。
“姐,快坐。”
“你是来给小鱼送饭的?”刘晓华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后问道。
“不是,我上午就在这里了。”
“还没吃吧?我带了馒头咸菜过来,你们正好吃点。”
“姐,我们吃过了,东昇的兄弟送来的,他刚刚走一会。”
刘晓华有些诧异,陈东微人这么好?
至于为什么不是陈东乘,她是知道他在县里上班的。
刘小鱼看到刘晓华有些诧异,知道三姐会错意。
“不是陈东微,是他一个远房亲戚。”
“头绳我一个人卖不过来,所以找了人帮忙,可靠的。”陈东昇解释后,刘晓华才恍然大悟。
随即,陈东昇抓了一把头绳塞在刘晓华手上,“姐,拿去用!”
上午做好的蝴蝶头绳被陈癞子带回去了,刘小鱼现在虽然在缝制蝴蝶头绳,但还没来得及剪断缝纫线,正挂在缝纫机旁边。
“不不不!太多了!太多了!”
陈东昇一抓就是十几个,她哪里用得了那么多?
刘晓华虽然把头绳都放回篓子里,但心里却十分高兴。
她经常在中午休息时来裁缝铺,刘小鱼的变化她是看在眼里的。
之前刘小鱼没少唠叨过陈东昇不是去打牌,就是去打牌的路上,钱不往家里带,两个孩子也不怎么管。
但现在,陈东昇又能赚钱又能带小孩,刘小鱼不知道有多开心。
刘小鱼开心,她这个做姐姐的自然也高兴。
“姐,你就拿着吧,刚刚东昇的兄弟还带回去不少,一会我再给你缝个凡兰府绸和花斜纹的。”
刘小鱼说到头绳,刘晓华才想起来自己过来要干什么。
“东昇,小鱼,我今天过来是想问一下,你们这个头绳怎么卖的?卫生院不少同事来问我头绳在哪买的,她们也想买。”
“姐,你没说吧?”刘小鱼问道。
“我肯定不能说啊,这事哪能往外说。”
刘小鱼松了一口气,然后看向陈东昇。
“姐,头绳我只在县里卖,蝴蝶头绳六毛,普通的三毛,她们如果能接受,你过两天找小鱼拿。”
“这么贵?!”
“一斤碎布就要一块多,蝴蝶头绳里面的铁丝一块六才四米,只能做十来个架子,还有橡皮筋,毛线等等,全部卖完其实也赚不了太多。”
“你在城里的黑市买的?”
陈东昇点点头。
刘晓华这才明白头绳为什么这么贵。
材料成本都好几块钱呢!
但她也有些好奇,于是看着刘小鱼,“这是你想的?”
“东昇想的。”
刘晓华看向陈东昇,发现自己这个妹夫第一次看不透了。
想到这些头绳都是陈东昇想出来的,于是她问道:“那你没想点其他花样出来?”
“有啊,我打算等这个卖得差不多了,就推出新的款式。”
刘晓华想着自己老公的事,犹豫片刻才开口:“东昇,姐也不瞒你,你姐夫在镇上干了快三年,他估计要被调到其他乡去,我想着给他跑跑关系,看看能不能往县里调。”
“你这个头绳这么好看,能不能麻烦你帮我做一些其他样式出来,我想给县里几位领导的爱人......”
刘晓华话没说完,但意思陈东昇明白了。
前世欧新军在82年年底调去南石乡做书记,干了三年又被调到另一个镇,直到90年左右才到了县里的计生局做一把手。
后来在00年去了县财政干了几年一把手直到退休。
如果他能早点去县里,未尝不能进常委,甚至是县书记!
有这么一层关系在,陈东昇做事不说方便,遇到事至少知道找谁!
“姐,这事包在我身上,过半个月,我给你几套饰品,包那些领导太太喜欢!”
“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我也有事求姐夫,但不麻烦。”
“什么麻不麻烦的,你尽管说,晚上回去我转告你姐夫!”刘晓华开心地说道。
“过段时间我想去隔壁的几个县城去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