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回应祂。
但那並由不得他。
在“法夫纳”这具身躯脸上的肌肉,也在罗切斯特选择沉默的一刻、忽地颤动起来!
那张低沉而阴騖的脸上,便如被丝线所抽拉一般,浮现出显得诡异而扭曲的笑容,“罗切斯特”发出了声音——
“是……”
“……”
“这就对了,这就很好!罗切斯特!”
在罗切斯特给予了“肯定”之后,他的耳中传来了“法夫纳”兴奋至极的声音——
“我的共生……我的祭品,我的容器!”
“我很高兴啊,罗切斯特!我们如此少有的、少有的达成了『共识』!”
“……”
罗切斯特:“……”
他无法说话。甚至在如此受到“操控”的状態下,他无法反抗。
而在他的耳中,仍在源源不断地涌入属於“吞噬之龙”法夫纳的声音:
“只要打开……我们一起,不断地撕裂出新的『伤痕』!那更多的同族便能逃脱牢笼,便能在这崭新的大地之上留下我们的痕跡!”
“我们將凝聚一股新的力量……那源於【深渊】的、亦是永远效忠於我们的力量!罗切斯特!”
“那绝不会背叛,罗切斯特!如你曾在瓦尔要塞、曾在法夫纳城时遭遇的那种『背叛』,绝不会再发生了!”
“……”
祂说著,而那已完全属於“吞噬之龙·法夫纳”的身体,也已转过了头去。
那双猩红包裹著幽紫的龙瞳,便是注视著祂身后,注视著那已撕裂开半空、几乎有著数十米长的深裂。
猩红的、滚烫的浆流,正从裂隙之中汩汩地向外涌出。
那是【冥河之血】。
那猩红所流淌过的地方,无不留下了幽邃的底色。
那已风化了千年万年的龙骸,因此褪去了表面的岩石,露出其苍白锈著暗红的底色。而在猩红淌过之后,那苍白便完全剥落、暗红也已变得猩红,罗切斯特甚至也已看见了,那骸的深处有著什么已“甦醒”、有著什么在“蠕动”!
那是不断侵蚀的、不断蔓延的灾厄的雏形。
罗切斯特是知道的,因“法夫纳”便曾告诉过他——当那冥河的投影长久地浸润其下的土地,那將成为【深渊】的巢土,亦或地面上所有生灵的炼狱!
“……法夫纳。”
凝视著身后、那猩红的“冥河”后半晌,罗切斯特终於开口了。
他以他自己的意志开口了——
“儘管是你令我重生,並令我得到了如此崭新的力量。”
“但你也篡夺了我,趁此夺取了我的身躯,掌控了我的神智,篡夺了我的灵魂……”
“我確实反抗不了你……暂时的,反抗不了你。”
“但你也知道,我曾是……不,我永远是『毁灭』的入圣者。”
“受赐於祂的力量,让我仍能隨时毁灭自我。你可以相信或者不信,我们的【毁灭】互有保证。”
“……”
“软弱的威胁,罗切斯特。”
便像是听见了什么极可笑的东西。
在罗切斯特的耳中,传来了“法夫纳”嘲弄般的訕笑声——
“我当然会予以你『反抗』的自由。在我完全的……完全『吞噬』你之前,你可以反抗我无数次。”
“但我不会这样做的……罗切斯特。我受够了孤独。我们可以成为朋友,我也乐意与你成为朋友……就像我们一直以来的关係。”
“你需要力量,而我需要身体。我们一直以来不都是如此『共生』的吗,罗切斯特?”
“我占据了你的身体,控制了你的灵魂……是你太弱小了,罗切斯特。你无法驾驭我,只有我能驾驭我自己……”
祂这样说著。
而罗切斯特也不再说什么。
来自於“法夫纳”对他的控制似乎解除了,他重新操控著身体转过身去,看向视野尽头、那座模糊且显得渺小的法夫纳城。
“我们將在此,撕裂开最大的『伤痕』。”
罗切斯特低沉的声音,说道:
“让那猩红的潮涌向那座城中倒灌吧……法夫纳。我要杀死那些鳩占鹊巢的虫豸,將那座城重新回到我的掌控中。”
“届时,我们可以各取所需……法夫纳。我会为你回收曾经的『躯壳』——那死之龙的心臟之中、你所遗留的残余。”
“而我……我要將那座城中现存的一切都献祭!”
“如那黄金国的可憎剑圣、侥倖逃脱的『辉耀骑士』、几个【至高】的神印骑士,他们的灵魂与血肉,是我敬献与『毁灭座』,求祂赐我以力量的生祭!”
“……”
“当然,当然。”
当他说完这些,在罗切斯特的耳中,涌入了“法夫纳”新的声音——
“我会听从你的……罗切斯特。”
“毕竟,只需要再七天……仪式便能够成功了。”
“虽然……如今我们已积蓄了不少……但还不足够。我还是太过虚弱了,远远达不到身为『始祖』的巔峰。而你又太过弱小,罗切斯特。”
“但唯有一点能够保证——我们既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