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克镇里的皮耶罗和乡绅家族在私底下交锋。
沃尔夫骑士对此视若无睹。
教会的柯里昂只是默默旁观。
而在教会的那一百八十个卫士们训练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整齐的时候,那些乡绅家族们的动作逐渐沉寂了下来。
他们也慢慢的,将自己家族里的适龄少年给送进了教会的修道院,而皮耶罗也将有着约克镇家族背景的人慢慢的,送进了南方村庄里,勉强的分润了村庄里已经被削弱之后的护卫队的权力。
随着教会修道院第一次给学徒们放了一天假期,让他们回家展现了自己在教会里学到的知识后,这压抑了接近半个月的博弈终于结束。
德米特里侯爵领。
夜,火光冲天。
随着达克斯一声怒吼,燃烧着的庄园大门被他挥舞着巨剑给劈开。
“杀死那些压迫我们的人,将这里的,受到压迫和剥削的同伴们解放!”他怒吼着。
在他的身后,那些身体单薄,只有双眼映照着火光的人大吼着,挥舞抢夺来的武器冲入庄园里。突然,庄园内爆发出一阵气浪,涌入的难民被绞杀成碎片。
达克斯眼睛猛的一缩。
“是骑士!”有人叫出了声音,带着一丝恐惧。
“骑士又如何,也是压迫者,也是我们前往地上天国的阻碍。”达克斯对着庄园内发出一声大吼。然后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挥舞着大剑冲了进去。
那是一个全副武装的骑士。
外部带有家族纹章的布衣包裹着坚实的板甲,从这布衣边缘漏出来的板甲部分还泛着一点淡淡的金色。骑士的一手拿着包了铁皮的小圆盾,另一只手单手持着比达克斯的大剑只小一点的双手大剑。对方头上戴着犹如铁桶一样的头盔,只有两条细小缝隙。
达克斯没办法看到对方的脸,但他似乎透过那两条细小的缝隙,看到了嘲笑。
“压迫者,都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他大吼着,挥舞手中大剑,砍了过去。
“呵。”达克斯似乎听到了轻蔑的笑声。
然后自己对方身体都没有动,只是抬起手,举起圆盾,就将他带着冲锋力量的劈砍给挡了下来。像是砍到了一座坚硬的山石,无法动摇分毫。
“我知道你们,来自于约克领的一群叛军。”骑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闷沉。
“这段时间在我们这里一直冲击村庄,杀死乡绅,鼓动这群平民叛乱。”
“我也听说过你们蛊惑这群平民的话,不得不说确实有吸引力。”
“至少对他们来说。”
“但那是约克领的教堂传出来的吧,你们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骑士的身体一动不动,达克斯额头上渗出汗水,他的双臂感觉有些不受控制的抽搐。
“喝呼。”达克斯强行稳定了自己的呼吸,然后再度挥砍。
砰,砰,砰。
骑士屹然不动,只是一手杵着双手大剑,一手挥舞圆盾,格挡达克斯的攻击。
“不说也没事,只是教堂而已。”
“我记得那里已经换了领主,不再是赫尔文那个阴险胆小的家伙,而是佩吉拉奥夫那个人。”“我的父亲和他一起共事过,父亲告诉我他是个仁慈而大方的人。”
“这一身铠甲就是他送给我父亲的,不过这铠甲很珍贵,珍贵到父亲都不敢让侯爵知道。”“如果不是领主不在,如果不是因为狼人太过肆虐,这副铠甲或许会一直藏在家族的地窖里。”“而从你们还能完整的离开约克领来看,他确实是个仁慈的人,连自己的领地里,能说出这些话的教堂都能容忍。”
骑士沉闷的声音依然平静。
达克斯喘着粗气的停下了攻击,他看着对方。
“我不知道什么教堂和领主的仁慈,我只知道,我必须要将你们杀死,只有这样才能奔赴我们渴望的未来。”他说道。
“这样吗,看来你只是个负责冲阵的骑士,你背后的人,才是真正的领导者。”说着,骑士拿起了大剑。
“那么,你就没用了。”
话音落下,骑士猛然冲锋。
轰!达克斯的身体被撞飞,狠狠的砸在庄园外墙上。
德米特里侯爵是标准的战争贵族,他可不会像赫尔文一样,强令领地的人不允许使用砖石搭建庄园。而即使是这样坚实的庄园外墙,也被达克斯的身体砸出了个坑洞。
“咳……”达克斯喷出一口鲜血。
他感觉自己的肋骨断了几根,脊柱也已经碎裂,感知不到下半身的存在,双臂因为疼痛抓住大剑也很费力。
“只是看你的身体素质和强度,也勉强能成为一名骑士的候选。”那名骑士缓缓靠近。
“以你平民的出身来说,已经极为不容易了。”
“如果是一般的骑士的庄园,或许还真的会被你带着这群平民击破。”
他站在了达克斯的身前。
“只可惜,你遇到的是我。”
骑士单手举起了双手大剑。
“还有什么遗言吗,作为对你勇气的褒奖,我允许你说出来。”
达克斯只是睁大双眼,脸色痛苦,喉咙里咳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