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位狼人说这个圣堂武士很特别,只是用木头就能伤到他。
尤弥尔是不在意的,作为祭司的他接触的神秘很多,自然也知道,能够专门针对他们狼人的神秘也是会有的。
不过对方很强壮,心脏的味道应该很不错吧。
所以尤弥尔想要挖出他的心脏来尝尝。
然而爪子撕开皮肤,割裂血肉,碰到心脏的一瞬间,他感觉爪子如同深入了火焰一样,灼烫着手指,而后这灼烫蔓延着,将他手臂上的皮毛烧得焦黑。
这个时候尤弥尔才发现不对劲。
自己现在是狼王,是戴着狼神头冠的狼王,但即使是这样,居然都能被伤到。
他沉默了。
然后他杀了献上这人类的上位狼人。
他是要成为狼神的,而神可以残暴,但是神不可受伤。
他以地脉构筑祭祀仪式,想要和这圣堂武士背后的存在对话。
然而他不止没有和对方达成对话,甚至自己还差点死掉。
如果不是狼神头冠发力,刺入他的脑袋,给他灌注了一些神力的话,他会被那意志同化。
尤弥尔明白了狼神被他杀死之前所说的话的意思了。
他们已经被某个存在盯上了,而那个存在是在狼神之上的,连狼神都恐惧的。
尤弥尔明白了这个事情之后,当即就想要杀死这圣堂武士。
然而他可以撕裂对方的血肉,挖去对方的眼球舌头,割掉对方的耳朵鼻子,甚至是撕开对方的皮肤,掏空对方的内脏,折磨对方的肉体。
但当他想要挖去他的心脏,砍掉他的脑袋这种致命伤的时候,他总是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双眼睛盯上了。只要自己动手,对方死亡的一瞬,那么自己也将会被抹去。
他清晰的感知到了这种意志。
尤其是前段时间,这种感觉越发强烈了。
他没想过放掉这个圣堂武士。
那明明白白的针对他们狼人的力量让他明白,对方的目的本身就是他们。
即使放走了这个人类,也不会得到那个存在的友谊,而且这也只是个强壮点的人类而已。
他也没想过逃跑,就那力量的性质,不逃跑还能借着地脉和狼人国度的力量挣扎一下,逃跑了那就只能慢性灭族。
所以他将对方绑缚了起来,就在在自己对面,看着对方是如何存活的。
只是到了现在,过了漫长的时间,那支穿过领地的军队都杀了一个来回,这圣堂武士还没有死亡。一直没有进食,没有呼吸,身下的血液都像是积累了一个小池子,身体结满了血痂,绑缚的绳子都像是长进了肉里,整个人看起来说是人类,倒不如说是人形生物。
但即使是这样,对方裸露在外的心脏还在跳动。
虽然很缓慢,很久才跳动一次,但这一次的跳动似乎是将能量供入对方全身一样,维持着对方的基本生存所需。
尤弥尔一直看着对方,从最开始的惊疑,到后面的恐惧,再到平淡,最后到现在的愤怒。
“你还在看着对吧。”尤弥尔开口说道。
“这只是一个普通人类而已,你维系着他的生命,宁愿他无时无刻都感受痛苦的折磨,也要将活着的概念锁在他身体里。”
“你到底是他所信仰的存在,还是在用痛苦来折磨他呢。”
作为祭司的尤弥尔当然能够看出来,这是那个存在干预了这个圣堂武士,让对方依然属于“活着’的状态。
这种事情并不难,他也能做到。
但这样的“活着’和真正的活着不同。
任何生命受到了创伤,生命力流失之后,就应当死去。
而这死亡有三种,一种是肉体上的死亡,如普通人的心脏被捏碎,脑袋被砍掉。
一种是意志上的死亡,当然,作为祭司的尤弥尔喜欢称之为灵的死亡,那是因为遭受了无穷痛苦或者丧失了对生命的渴望而在自我意识里选择死亡。
第三种是概念意义上的死亡,这一意义上尤弥尔也只是听说过,当概念意义上死亡的时候,对方的一切都将被从这世界上抹杀,无人再能够记起他。
而现在,眼前这个战士本该肉体上死亡,而后因为肉体的死亡,意志没有了承载而让意志死亡的。可是,因为那个存在锁住了他活着的概念,让对方在这个世界上以还活着的概念而活着。
这样虽然能让对方活着,但也让对方感受到这些超越死亡的痛苦。
想想看吧,身体不再有剧痛下晕厥的防御机制,自身的意志和感知赤裸裸的暴露在外界,即使是微小的虫子在身上爬着的状态,都像是被尖刺刺入身体一样。
所以尤弥尔才感觉,那个存在是如此的残忍,和对方比起来自己是如此的仁慈。
该让对方死的时候,自己从来都是干净利落的下手,保证不让对方承受多余的痛苦。
“既然你想看着他接受折磨的话,那我自然要帮助你。”说着,尤弥尔坐在王座上,一挥利爪,几道如同利刃的劲风刮过,将这圣堂武士的身体再度撕出几道伤口。
几滴鲜血流下,圣堂武士的身体内的血液已经流干,只有心脏跳动的那一下才让伤口里泵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