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人走远,韩澈才一脸古怪:“我怎么不知道顾时安还有个表哥啊?而且顾家一脉单传延续百年,家族没生出来过女儿,他怎么可能有姑姑?”
乔云深拧着眉:“不对啊,我们现在应该想的是,为什么谈季白的外公姓顾!他不是穷学生吗?”韩澈跟他对视一眼,呐呐:“可是……谈季白也从来没说过他穷吧?只是确实是住在老城区,还在你家房子对面,住老破小确实会让人误会他很穷。”
乔云深有点被冒犯到了:“你什么意思!你拐着弯骂我穷啊?”
韩澈自知自己说错话,干笑两声:“我不是这个意思……”
“阿澈哥也没说错,你本来就很穷,他只是实话实说,你生气干嘛?”乔晚笙适时插话。
这话落,场面寂静。
韩澈一直给她打眼色,让她别说了,这才好点融治的关系,可别因为这一句就毁了。
“嗤。”乔云深侧头抿唇,一脸不高兴:“家里本来就没陈家富丽堂皇,你要嫌弃,我们也没办法。”“所以啊!改变自己境地这件事刻不容缓,怎么?你还想被陈家压一辈子吗?”乔晚笙抬手拍了拍他手臂硬梆梆的肌肉,意有所指:“四哥,你也有这么大了,再过一年我们就要毕业了,你成绩本来就不好,能不能考上大学都是个问题,总不能毕业了真进厂里干流水线吧?”
乔云深冷呵一声,神色桀骜:“乔晚笙,你的格局真小,你以为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我已经打算高中毕业就出门找班上,除开流水线,我人生还有很多选择!你怎么没把送外卖,刷盘子,工地搬砖,扫公共厕所这些职位算在里面,看不起谁啊?”
.…”韩澈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不是哥们,你在燃什么?还以为你有什么重大发言,结果就这?”乔晚笙面无表情抬手鼓掌:“哇哇哇哦,还得是你,格局真大,连扫厕所都不放过,那你应聘上了一定要买把锁。”
乔云深纳闷:“为什么?”
扫厕所还需要买锁?
干嘛?
怕半夜有人组团偷屎?
乔晚笙眯眼笑:“祝你跟厕所锁屎。”
乔云深:…….”
韩澈:“噗咳咳咳。”
见乔晚笙走了,韩澈猛拍胸口,一张脸涨红憋笑:“何必那么麻烦,我家公司厕所挺多的,毕业后直接报我名入职,我们是好兄弟,我还能看你为了应聘外面的厕所发愁吗?”
“滚啊!”乔云深面露恼怒,转身黑脸朝着乔晚笙消失的方向走。
韩澈摸了摸鼻子,朝着乔云深招手:“那我先回去了,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我妹都给我打俩电话了,我还得去商场给她带最新出的芭比娃娃。”
“对了,这周日我妹过六岁生日,你记得带着乔妹一起来我家参加生日宴。”
确保乔云深听见了,韩澈才慢悠悠的走出医院。
而他们不知道,本应该先离开的陈觉夏跟陈松徊此刻就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死角处。
一行人的对话被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其中最震撼的就是陈觉夏。
谈季白……不是个穷学生吗?
他怎么会跟顾家有关系?
顾时安每天都喊他哥,一开始她也只以为他认了谈季白当老大,没想到他们真的有一层兄弟关系在里面有这样一层关系在,谈季白怎么可能穷?
不对……
是谈季白穿得太朴素,且经常来往老城区,所以才被人误认为家境贫寒,也没人调查过他的家世。听说他跟乔家住在同一个小区,所以乔晚笙是先知道了谈季白的真实身份,所以才会抛弃宋江遇,转而去讨好谈季白?
陈觉夏觉得自己瞬间真相了,毕竞乔晚笙一直是个唯利主义者,人怎么可能一瞬改变,那么就说明她有个更大的目标。
乔晚笙还真是·……死性不改……
想让自己过上好日子的同时,还顺便来恶心她。
反正只要是她喜欢的,乔晚笙都要抢。
不管是陈家和乔家对她的亲情宠爱,还是宋江遇对她的欣赏,亦或者她对谈季白的喜欢。
乔晚笙都不放手。
一旁的陈松徊银框眼镜泛着冷光,藏在镜片底下的眼睛莫名阴森,像一条蛰伏在暗处的毒蛇,只要找准机会,随时都能反咬人一口。
“乔晚笙救的那个老人,就是我这次回来临海市的目的,他就是即便隐退,也闻名全球的美术大师鹤先生,同时也是我要拜师的目标。”陈松徊一字一句嗓音温润,面庞依旧斯文温柔。
陈觉夏回神,有些不理解陈松徊怎么蹦出这么一句。
下一瞬,陈松徊紧盯着陈觉夏,嘴角带着淡淡笑意:“所以夏夏,如果让乔意泽借着这个由头,先一步找上鹤先生,那二哥的这辈子就完了,所以我要你……把乔晚笙对鹤先生的救命之恩抢过来,你不会让二哥失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