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秋有些绝望。
呜呜呜白穆清!主角受你人呢!你对象疯了啊!剑尊大人呢!剑尊大人怎么还没找到路QAQ
白光大盛,他不由自主地闭上眼。
轰!
一声巨响如惊雷般,近在耳边炸响!
江宴秋眼皮微微颤动,试探性地微眯起一只眼。
这动静……是已经到魔宗了吗?
……不是!
他们还在原地!
江宴秋微微眯起的眼睛瞬间睁大!
硝烟散去。
他右手边,近在咫尺之处,只余一个直径十几米的巨大天坑,以及被炸得灰飞烟灭,半点不剩的阵法。
同样灰飞烟灭的……还有萧无渡的半只手臂!
他画阵的那只手,竟是从袖管以下空空荡荡,不翼而飞,只余一个血肉模糊、白骨横出的断面!
江宴秋:“!”
他微长着嘴,下意识朝天空中看去。
碧空之上。
厚厚笼罩的乌云仿佛都因那一剑散去,露出无垠的、星河浩瀚的苍穹。
一个人,一把剑。
下摆猎猎作响,仿佛高高在上、不染尘埃的神明,俯视着世间的一切。
——剑尊郁含朝。
那张脸仿佛鬼斧神工般精心雕琢,染着霜雪的裾袍翻飞,那身影无比冷漠又威严,仿佛高高在上的神祗,眼眸中藏着几分极力压抑的暴怒,即便人称“天道的化身”,也有这样愤怒的时刻。
只是看向江宴秋时,他的眉眼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嘴唇微抿,似是松了口气。
这点微小的变化,在这样紧张又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包括江宴秋本人,都未分神留意。
萧无渡捂着断臂,眼神中充满恨意:“郁、含、朝!你又要坏我什么好事!”
仿佛被抢走宝物的疯狗或巨龙,他彻底失去理智,提着辟邪就迎了上去。
郁含朝轻轻抬起一只手。
然后向下一按。
只是无比简单的一个动作,却仿佛重若千金。
萧无渡便似被一股无形的大力重重拍落在地,压出又一个深深的大坑。
“宵小鼠辈,也敢作恶。”
竟是一个眼神都欠奉。
江宴秋简直要热泪盈眶了。
呜呜呜呜剑尊大人!你怎么现在才来啊!
你的半个小徒弟差点就要被抓回魔宗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QAQ
只是一个瞬间,江宴秋眼前一白,便坠入了一个冷冽的怀抱。
……是松叶,和夜以继日的风雪的味道。
是剑尊的味道。
他一只手揽着江宴秋,将他带离萧无渡的身边。
随着身后的夜风,那股清冽的冷香更重了。
仿佛殒剑峰上经年不化的积雪,还掺杂着他带去的檀香气味。
不知为何,江宴秋突然鼻头一酸,感觉有点委屈,又感觉很安心。
“抱歉,”郁含朝低声道:“我来迟了。”
要是以前,江宴秋绝对会连连摆手说“剑尊您已经很及时了大恩大德弟子没齿难忘!”
但或许是今晚一波三折的惊变和惊吓麻木了他的神经。
他竟然扁了扁嘴:“剑尊大人,您怎么这么晚才来啊。”呜呜呜黄花菜都快凉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见不到昆仑的大家了。
带些抱怨的话刚说出口,江宴秋便瞬间被冷风吹清醒了。
他刚刚都对剑尊说了什么!
……他怎么敢的啊!
剑尊不会怒极之下直接把他丢出去吧!
却不曾想,郁含朝低着头,小心检查他的伤势,竟是有些几不可查的慌乱和无措:“抱歉……都是我的错,没及时……”
他突然停住话头。
有些羞于启齿。
因为只要江宴秋回去之后细究便会发现,所有弟子的命铃,都是在玄武峰上,由当日执手的真人一同看管。
而殒剑峰离玄武峰……也不过就这里到上玄宗那么远吧。
到底是怎样的巧合,才能让日理万机的堂堂剑尊,“意外”路过玄武峰,意外踏进存放着弟子命铃的大殿,再意外地发现数千名弟子中,江宴秋的那盏命铃急速晃动?
于是郁含朝明智地闭上了嘴。
不过很快,他脸色重新阴沉了下来。
“你腰上的伤,是谁干的?”
他总是古井无波,因为久居上位,不免带上些冷漠威严的脸庞,还是第一次出现今日这般肃穆到有些恐怖的神色。
……不光是肃穆。
甚至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惶恐。
江宴秋甚至有些怀疑,要是他说出那个名字,下一秒,始作俑者就要被寒霜大卸八块再挫骨扬灰。
今日事情实在太多了,他也不好意思说出尹常邪的名字,让本就忙碌了一宿的剑尊大人替他出头。
这是他自己的仇,将来自己会报。
于是他连忙道:“是我自己干的,当时沾染上魔气,害怕浸入肺腑,就将那片皮肉先剐去了。还好修真者皮厚肉糙恢复力强,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
他也没说谎,的确是不小心浸染上魔气。
郁含朝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脸色十分不好看:“是谁干的?”
魔气?
他神色不善地看着萧无渡他们。
呃。
冤枉萧无渡没事,牵连詹台乐就不好了。
“……好像是血冥宗的人吧。”江宴秋无奈道:“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另一头,萧无渡那只断臂处,血肉正在诡异地聚集成肉球,翻涌生长。
虽然知道魔修有许多诡谲功法,这一幕还是看得江宴秋san值狂掉。
萧无渡却是半点不在乎那只断臂,朝江宴秋怒吼道:“江宴秋!你敢背着我偷人!……你最好自己乖乖过来,今晚不要再激怒我!”
詹台乐面色苍白:“少主,我们不是剑尊的对手,您先撤退吧,我来断后!”
萧无渡却是重重将他推翻在地,两只眼睛闪着可怖的精芒,死死盯着江宴秋:“你自己过来,过往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你要什么!魔宗?北疆?天下?我都可以给你!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