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情况下,台风吹坏了天台上的某样东西、或者大风在哐哐砸门的时候,也会发出类似的声音。
不得不上去看看。
放慢了脚步的木埃言走上了台阶,一步一步,和平常往天台走的慵懒步伐步速一致。
站在天台门前,他把手放在冰冷干燥的门把上面才发现,天台消防门并没有锁。
外面的确是有人。
有谁在外面?
木埃言往外推,但是门纹丝不动。他又将整个身体侧靠在门上,全力把消防门往外推。
这扇门原本是可以打开的没错吧?
满头大汗的木埃言甚至怀疑这门是不是被人从外面焊起来了。
那外面的人焊完以后怎么从天台下来?
有个很可怕的笑话——化为“黄金雨”?
现在怎么办?
木埃言喘着气,盯着铁门看了两三秒。
上面并没有写着,直视三秒后开门,但是门就这么忽然开了——开了一条缝,好像原先有人顶住门似的,现在顶着门的人走了。
只留下了一条门缝。
木埃言把手放到门上,他没有确定自己用没用力去推,门没有动。
说不上害怕什么,胆小鬼开惊吓盒子的时候貌似就是那个样子——
木埃言的脸贴到门上,好让自己能从门缝里,从盒子的空隙中能先看一看情况。
变化最大的当然最显眼,所以木埃言先被漆黑一片的天台地面吸引了注意。
正常来说没有什么塑胶是黑色的吧?而且正常的学校也不会去给自己的天台地面刷黑漆——是不是黑色油漆还另待考究,因为那黑乎乎的表面还在轻微地上下起伏着,不会因为阳光的照射而泛起漆应有的光泽,看久了反倒有点像木埃言的妹妹早餐常煮的芝麻糊。
透过门缝去看外面,视角自然会受到极大限制,不过木埃言还是尽力去调整了自己的位置——他把脑袋尽量往右靠,这样能看到左边大部分的天台,因为天台的门外推后是往右开的。
一根黑色的,巨大的长条状物体横亘在视野中,乍一看还以为是门缝之间多了一根门栓。
仔细来看,那根和地面上的颜色一样黑的棒子,形状和餐刀刀身的部分更加接近,只是刀刃上那夸张的波浪形能让人感觉幻肢一痛。
一把插着午餐肉的餐刀,就这个比喻合适了。
等等,午餐肉是什么?
漆黑“餐刀”的另一端插着一个东西......
一个人影!
看虚影的样子没有多高,因为黑到可以称之为怪异的地面把影子都给吞了,所以也没办法根据影子看到那“东西”的外形。
可是那东西确实是个人影无误。
木埃言确信。
是人影,当然也有可能是谁晾了一件衣服在那里,虽然造型有些奇葩......还有可能只是一个稻草人,因为天台上刷了黑漆,为了防止飞鸟下来粘在地漆上,所以放了个稻草人......
所以那到底是什么啊?!
木埃言猛力把轻盈的铁门推开,伴随着“吱呀”的扭动声,门扰动门轴,“哐当”一声砸到了墙上。
一把大刀劈在人身上。
一把看起来能有四五米长的漆黑的大刀,印象中也有看见过用这么大的,大概是在书上,在关于中世纪欧洲的书上,吊在处刑台上的断头闸刀。
但是现在这把闸刀被人拿着——是直接刺入贯穿了那人影的身体,还是从左颈下方的锁骨处直接劈入已经不得而知了——卡在人影的身体内。
然后在来不及让人眨一次眼的时间里面,夸张的大刀挥下去,在声音出来之前,人影分成了两半。
刀柄的那头是胸牌上写着104的学妹,刀刃的那头是被分成“两块”的人影。
大吼,尖叫,转身撒腿就跑或者被吓尿了然后一屁股坐在地上都属于普通人的正常反应。
“你在干什么?!”
木埃言就只是站在铁门大开的门口,质问着。
学妹的脸上不像往常一样带着微笑,那是一张人类用来表示不悦的脸色。
不过地上的人影不一样,人影残缺的半个脑袋转过来,笑着看向木埃言。
“快跑!”
可是人影比学妹喊出来的声音要快,在那两个字到木埃言的耳朵里之前,地上的“尸块”散化为风,卷着剃刀片一样的枯叶袭向木埃言。
一切都在一瞬之间,木埃言当然看不到发生什么。
他只能听到一句话传进自己的脑海里——
“希望你也有一个金黄色的最后,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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