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东北一百二十里外?”
看着地图和眼前的缇骑,朱由检也精神了起来,而缇骑也回禀道:
“按照火落赤他们的计划,他们应该会走狼山口出塞,因此卑职才来回禀殿下。”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倒是和我们撞到一起了。”朱由检微微颌首,而曹文诏也站出来道:
“殿下、如果是这样,我们需要把缇骑提前撤回来,不然如果两军缇骑碰面,火落赤必然会从其他山口逃窜。”
“孙传庭半个时辰前来信,他已经堵住了除狼山口以外的其他山口,这点不用担心。”朱由检打断曹文诏的话,并补充道:
“不过、狼山口有六条路,这六条路需要布置一下。”
“殿下、狼山口的北面三条路不用布置。”忽的、赛罕开口道:
“北面的三条路十分狭隘,即便上千人通行都需要四个时辰才能走出狼山,并且狭隘无比,只能两人肩并肩通行。”
“因此需要关注的还是南边的三条路,并且要小心谨慎。”
说到这里、赛罕指着地图上的南边三条路补充道:
“火落赤多次前往西套就走狼山口,这三条路他常常走的是最宽阔、也是最好走的“哈勒盖哈善沟”。”
“走这条沟的话,最快一个半时辰就能抵达西套。”
“至于另外的乌兰沟和哈尔萨沟,要不就是容易雪崩,要么就是道路崎区。”
赛罕说完、便主动的退下,而朱由检看了看地图,算出了乌兰沟和哈尔萨沟距离他们的距离不过十几里后,他最后也选择相信赛罕的判断,直接指着一条路说道:
“既然这样,那就在乌兰沟和哈尔萨沟分别布置两千人和二百门火炮,大军剩下的一万骑和二百门火炮布置在哈勒盖哈善沟。”
“如果火落赤带人走其他两条沟,不要犹豫,立即炮击山沟的两山,引发雪崩和塌方……”
话音落下、朱由检抬头看向了曹文诏、赛罕等人,目光如炬的交代道:
“此战即终战!不管火落赤是否突围,所见之人无须领我将令,全力追杀火落赤,杀火落赤者,升官三级,赏银三千两!”
“是——”听到朱由检这么说,所有人纷纷隆声应下。
“拔营!”伴随着朱由检的下令,休整了一天一夜的明军开始了拔营动身。
曹文诏带领四千人分别向着乌兰沟和哈尔萨沟进军,而朱由检则是带领赛罕和一万骑兵前往哈勒盖哈善沟。
漫天大雪飘飘在辽阔在狼山山脉之中,在雪山急行军的明军趁着天色还没有彻底变黑,将山地急行军的速度提到了最高。
将士和战马呼出的热气化作白雾,在雪地里散开,腹中的羊杂汤和豆料为他们提供了为数不多的热量。
持续的行军让他们腹部开始“咕咕”作响,但没有人选择停下。
相较于饥饿,军情更为急迫。
长长的狼山和如刀般刮来的风雪成为了他们最大的敌人,山道内的明军将士手举着被风雪翻卷的日月旗,跨过一个又一个险关。
整支兵马在急行军中活跃了起来,而在他们拔营出兵的两个时辰后,休整了差不多的火落赤终于下达了最后突围的命令。
寂静的黑暗里,狂风不断地自四周袭扰着雪地上的行人,阴沉的天色遮盖了所有日月星辰,让四周漆黑一片。
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六万多幸存的五大部部众、士兵,领主,都在火急火燎的突围。
此时夜深天寒,风雪大作,狂风将旌旗吹的猎猎作响,旗手甚至无法与之对抗,最后旌旗在两方的角力中破裂。
回首望、人马冻死者相望道路上,其中有老弱、有妇孺,更有扛不住的孩童和瘦弱的男人。
只是眼下、没有人在意他们的生死。
活下去成为了其他人最后的一个信念和想法。
“呼呼”的风雪越来越大,如履薄冰的火落赤倍感寒冷,但直到眼下即将突围成功,他都不敢下令全军点燃火把。
面对风雪,他只能小心翼翼的带着大军在前军的位置探路,眺望着远处的狼山。
风雪之中的狼山,好似一个黑色巨人侧卧在河套大地上,身上披盖着雪白的被褥,威严得让人心生恐惧。
火落赤漫长的人生中,走过许多次狼山山口,但这样的恐惧还是第一次。
他带着六万多部众来到了狼山脚下,只是在突围山沟的选择上,他忽然犯了难题。
“阿布,怎么了?不走哈勒盖哈善沟吗?”
面对父亲马匹的停下,旁边的巴尔图对火落赤询问,而火落赤却觉得一阵心慌,最后才开口道:
“我有些心慌,这次我们不走哈勒盖哈善沟,我们走乌兰沟。”
“好”听到火落赤的话,巴尔图当即就派哨骑将消息传令全军,而这样的命令让身处大军之中的扎萨克台吉兀烈心中一紧。
火落赤的突围路线出现了变化,这让他始料未及。
只是此刻他没有了太多的选择,黑夜之中的那五百多明军一直死死守在藏匿着他们甲胃和兵器的牧车旁,而兀烈也十分着急。
他本来想按照约定好的,逐步让扎萨克部族人落下队伍,最后彻底脱离队伍。
但是明爱似乎也十分不信任火落赤的路线,因此明爱一见到扎萨克部众慢下来,当即就让他的人也跟着慢了下来。
这么一来、兀烈就被夹在了五大部的倒数第二部。
这样的位置十分尴尬,因为如果他们是最后一支兵马,那么在明军发动突袭的时候,他们也能从队伍尾巴响应,最后前后夹击,将火落赤他们全歼。
但现在不同了,一旦明军突袭,那么前面三部的人会往后面逃窜,而后面的明爱如果到时候试图重新组织大军反击,那么扎萨克部就要被裹挟了。
另外就是、五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