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皇后不在,高贵妃位分高理应坐主位。”
李玉笑呵呵的摇了摇头,“这个不是奴才能决定的,还请娴妃娘娘不要让奴才为难。”
娴妃不再说话了,心里的不安愈发明显。
可无论如何,自己也忤逆不过皇帝。
她心里清楚,弘历的脾气是如何的。若自己真的抱病说自己起不来身,弘历这个皇帝绝对能让太监们将她居住的房间门拆了,抬床而出。
气血不由上涌至喉间,猛然一种从未有过的恶心及眩晕感就上来了。
娴妃身边的老嬷嬷面色突变,直直的握住了娴妃的手腕,仔仔细细查探了起来。
许久之后,面色更是惊疑不定起来。就连说话时的声音都跟着抖了抖。
“娘娘,您这脉象探起来似是喜脉啊!”
娴妃辉发那拉氏也跟着愣了愣,随即双眼圆瞪。
“你说什么?本宫是喜脉?可百分之百确定?”
老嬷嬷轻轻摇头,“老奴没有百分之百确定,毕竟不是太医,医术也就凑合着些。”
“从前老奴没往这方面想,一是因着您没有早期孕吐的症状,二也是因着您并不乏力困倦,且神色一直不错。”
“更别提这几次往返折腾,您也没什么疲乏感,再如何看也不像一个孕妇。”
老嬷嬷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可娴妃的神色确是越来越难看。
“此事莫要声张,你回找一下本宫的母亲,让她带着信得过的女医来走一趟。”
“另外,做两手准备。去将打胎药准备好,若真的确定是有喜了,这个孩子是万万不能生出来的。”
老嬷嬷有些不理解,宫里传来喜事难道不好吗?
老嬷嬷又怎么可能知道,娴妃腹中的孩子不对劲儿,根本不是皇帝的种,自然不会让后宫沾染上喜气。
且若是此事暴露,别说是娴妃。就是她们这些娴妃的宫人都没有一个能落了好的。
“是,老奴这就下去准备。”
尽管不知道娴妃为什么会这样做,可老嬷嬷也知道自己只是个得脸的奴才而已。
只是她也想好了,必然将娴妃要亲手干掉自己孩子的事情说与辉发那拉夫人听。
她不能看着娴妃与皇帝的关系越来越僵,好不容易有个孩子必须得想法子留下才行。
毕竟娴妃有多不受宠她心里是有数的,若是娴妃真的打掉孩子,这样的事情传到皇帝耳中,娴妃的宫殿怕是真就要变成冷宫了。
冷宫妃嫔在宫中的日子是什么样的,她这么些年也看过不少。
娴妃没有看到老嬷嬷出去时的眼神,若是被她瞧见了定然会换个人去说。
华灯初上,家宴也要开始了。
众人齐齐抵达宴席上,等着皇帝的出现。
不得不说,娴妃的孩子还真是对自己的母亲好。
这不?家宴里的食物多数都是孕妇受不了的。
珂里叶特海静此时就用手捂着嘴巴,一个劲儿的泛着恶心。
反而是娴妃,脸不红气不喘,四平八稳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下方众人。
娴妃还以为自己发现自己的现状尚早,旁人还不知晓。
可她不知道的是,还不等皇帝率先发难,自己的母亲便也入了宫参与了这次的家宴。
“皇上驾到——”
门口小太监的唱喏声响起,众人呼呼啦啦跪在地上行礼问安。
等到皇帝站在主位上时,这才高声喊了平身。
娴妃辉发那拉氏看着能来的都来的众人,又看到了皇太后,心里有些慌。
可还不等她回过神来,自己的母亲便跪在花厅中间,苦口婆心的嚎了起来。
“陛下!还请您劝劝娴妃娘娘!孩子是无辜的呀!”
“再如何娴妃娘娘也不能因着耍小脾气拿孩子的性命开玩笑啊!”
别说娴妃此时是懵的,就连苏婉宁都迷茫了。
这娴妃的母亲唱的到底是哪一出啊!
自己的女儿什么情况这个做母亲的不清楚吗?
她到底是不是娴妃的亲娘啊!
高芷兰也是没想到,这个事情的走向竟然如此精彩。
高芷兰与苏婉宁对视了一眼,又不约而同的将视线投到了皇帝的脸上,又不由齐齐打了个寒颤。
直到此时,娴妃身边的老嬷嬷才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对劲来。
可不管如今怎么说,娴妃的事情都无法善了了。
“来人,将敬事房的彤史给哀家拿过来。”
皇太后钮祜禄氏心里也憋着一股火气,她这么多年什么没见过!
但娴妃还真是给了她一个巨大的惊喜,还真就给她一个没见过的盛况。
很快,敬事房的太监就端了近三个月的彤史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递给了等在前方的桂枝嬷嬷手中。
苏婉宁看着敬事房太监来的如此快,便知此事哪怕不是娴妃的母亲捅出来,皇帝也没打算就这么轻松的放过娴妃。
太后仔仔细细翻看之后,又示意太医院院判刘谦及其他正直中立的太医们轮番给娴妃把脉。
同时又吩咐人仔仔细细的查娴妃居住的院落,还不忘了高声吩咐暗卫即刻回宫彻查承乾宫。
娴妃的面色越发难看,没想到此事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娴妃死死的瞪了一眼跪在花厅中间的亲生母亲一眼,心里只觉得这个母亲有还不如没有呢!
等太医们集体把完脉后,由刘谦带头禀报道:
“回太后娘娘,回陛下。娴妃娘娘是滑脉,胎像已然坐稳。”
“只是到如今都没有任何孕妇该有的反应,实则是平日的吃食影响,也有药物压制的原因。”
太后重重的拍了拍桌子,厉声呵斥。
“好一个娴妃啊!好一个皇家上了玉牒的妃嫔啊!”
众人自然不会稳稳当当的继续坐着,毕竟皇太后发火了,皇帝的脸色也是铁青的。
娴妃连忙走了下来,急急地开口辩解。
“皇太后娘娘息怒啊!臣妾是真的没有身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