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子还会补充一句,不是自己家里亲人得了大病,急需银子治病,自己才舍不得卖呢!”
郝正初听着这故事,立刻想到了方才赵老板所言,“赵老板介绍这明蓝釉时也说过类似的话,也就是说赵老板给明蓝釉编的故事并不对?”
“嗯。”夏曈点点头,“我仔细检查了这件明蓝釉,看这个氧化程度明显是刚出土不久的。沈队刚才还特意套他的话,他说这是从楚昭王大墓里出来送给他爷爷的,他说的来历和事实根本对不上。”
“刚出土不久?”汤俊彦惊呼一声,“这就应该是盗墓团伙盗出来的,我们是不是得抓了他?”
“急什么?”沈斯珩轻飘飘地瞥了汤俊彦一眼,不紧不慢地说:“这个赵老板除了明蓝釉和夏小曈手上这件镇尺,他的摊位上就一件真货没有,想来以前应该也就是个做小本卖买的,这样的人跟盗墓的八竿子打不着。而且我怀疑卖给他这件明蓝釉的卖家就是个不懂行的新手,得到这件古董也是机缘巧合。”
游弘翊驾驶汽车在红灯路口停下,转过头问:“机缘巧合?怎么说?”
沈斯珩幽幽地解释:“很有可能一个古墓被盗墓贼光顾过,盗墓贼把他们认为值钱的都带走了。后来不知道哪个村民发现了盗洞,进入古墓里带出了这件明蓝釉,这才让我们在正东古玩城看到了。”
“不然明蓝釉再便宜,现在上拍也要40万左右了,赵老板这个身家不靠忽悠不懂行的新手,不可能买到真的明蓝釉。”
游弘翊果断说道:“我回去打个申请,再派人查一下赵老板的转账记录!”
“不愧是我兄弟。”沈斯珩唇角泛起笑意,“我就喜欢跟你这种聪明又爽快的人合作。”
游弘翊无视掉他的话,见信号灯转绿,踩下油门,一边问道:“你们出来办个案还得倒贴钱买古董?”
“那倒也不至于,我们又不是苏队,查个案子还得自掏腰包买120万的山水画。”
沈斯珩奚落完苏廷希,朝着夏曈伸手,“夏小瞳,把这个镇尺给我,我回去之后找局里拿去报销,再把钱转给你。”
“我才不要!这是我自己凭本事淘来的!”夏曈瞪了他一眼,把镇尺抱得紧紧的,“沈老师这么喜欢写毛笔字,我要把这把镇尺送给沈老师!”
“别闹。”沈斯珩伸手要去拿她怀里的镇尺,“我爸他不配用这么贵的镇尺!”
“你管我,我自己买的东西我自己说了算!”
夏曈冲他做了个鬼脸,把镇尺使劲儿往右举,不给他。
云陵市文侦队三人都坐在后排,夏曈坐在中间,左手边是沈斯珩,右手边是汤俊彦。
原本郝正初意思是让她坐副驾驶,他们三个大男人挤后面得了,奈何夏曈坚持跟着他们坐后排,郝正初只能依她。
眼下在后座坐在一起的两人之间充满了火药味,两人的矛盾已经从镇尺转移到了“沈斯珩到底能不能管夏曈”。
“我怎么就不能管你?你刚还叫我哥哥呢。”
“邻居哥哥而已,又不是亲哥!”
“邻居哥哥怎么了,好歹是看着你长大的!”
“你先管好你自己吧!省的沈老师这么大年纪还得天天为你操心,恨不得找一家医院给你做嘴巴摘除手术!”
“嘴巴摘除手术有点儿困难。”游弘翊添油加醋道:“你们换一个思路,给他做个嘴巴缝合手术也行?”
郝正初看着这热闹的几人,生怕他们打起来,赶忙转移话题,“小夏什么家庭啊这是?一万块的古董说买就买,说送人就送人。”
沈斯珩一人确实吵不过游弘翊和夏曈俩,干脆借着郝正初这个台阶顺势下来,“这么说吧,夏小曈她母亲和苏廷希他母亲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游弘翊和郝正初肃然起敬:“大户人家啊!”
夏曈见沈斯珩妥协了,取出里面的镇尺,把木盒递给他,“喏,这个木盒你拿去做个纪念吧!”
沈斯珩接过木盒,把玩了两下,眼尾轻挑,“明代著名的木雕大师朱缨的作品?”
“对啊,这小木盒不说价值连城吧,也算是捡到宝了。”夏曈瞥了他一眼,“你不是爱收集这些东西吗?便宜你了!”
“算了,你自己留着吧。”沈斯珩轻轻摇头,把木盒还给夏曈,“免得我为了这么个木盒还要写报告。”
夏曈毫不犹豫地收起木盒,“奥,我也就是客气客气,没打算真给你。”
沈斯珩:“……”
呵,渣女。
回去的路上,游弘翊找了一家江城特色餐厅带着云陵市的几人吃了顿午饭。
五人酒足饭饱,赶回市局继续查案。
他们刚回到队长办公室,阎风就拿着一份资料过来汇报。
“游队,我查到了一些关于大飞的线索。这个人是海城人,十年前就来江城做生意了,主要是做珠宝黄金。一开始他生意做的很大,后来跟着几个朋友一起炒外汇亏了一大笔钱,还因为欠钱太多蹲了三年监狱,被放出来之后就一直做烟酒生意。”
游弘翊立即问道:“他在监狱里有没有特别好的朋友?还有他烟酒店的生意伙伴之类的调查了吗?”
对于那些狗改不了吃屎的人来说,监狱是最好的犯罪大学。
他们出来后非但不会改过自新,反而可能会用在监狱中新学到的犯罪手段或是新组建的人脉圈子进行更隐秘又过分的犯罪。
阎风显然也明白这一点,点头回答道:“正在调查。”
“行,你先继续调查这块儿,再跟程商说一声让他立刻去查一下正东古玩市场D-3-55的赵老板最近半年的银行转账记录,主要是查他这段时间的大笔转账!我一会儿就去找局长申请!”
游弘翊边说边往外走,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