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自觉拿上衣服去了浴室洗澡。
而嘴上说“就算是机器也需要休息保养的男人”不过是换个房间继续工作罢了。
呵,男人!
安德烈一早便带着安吉去拜访安德夏,原本安鸿也要一起,不过临时有事处理,这一次不能一同前往。
不然他也是想亲眼看一看安德夏的那幅画。
他们过去时,安德夏的管家接待了他们。
老管家面带疏离的笑,并没有多少恭敬:“公爵大家过来怎么也没有提前知会一声,好让我们准备一番,眼下也没有办法好好招待您。”
“我是来看看他的,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
“托公爵的福,我们先生如今确有好转,只是眼下时间尚早,先生身体亏损多年,如今比较嗜睡,恐您要等一等了。”
“无妨,我就坐在这里等他醒,安吉你要是无聊可以出去转转,你不也是好久没来你二叔这里了吗?”
“安吉少爷还是比逛了,我们先生自从有病之后,无心处理这些杂事,这院子已经好些
年没有修整了,再伤到您就不好了。”
老管家客客气气的,说的话却并没有多少温度。
本来也是,他们家先生同墨菲家现任族长虽是一奶同胞,却早已形同陌路了。
有亲情,但不多。
安吉虽不满老管家的态度,可安德烈都没说什么,他自然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坐在椅子上,干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中午。
安德夏那边才有了动静。
明明是帝星四季如夏,安德夏出来时却穿着很臃肿,他人又很瘦,看起来就像棉花堆里裹了根竹竿。
安德夏脸上还带卷色,过瘦的关系,眼眶凹陷,并不是短短几日能够补回来的。
看见来人,眼里没不见有惊喜。
不知道是一早就听老管家说了,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倒是看到他,安德烈率先从椅子上起身,快步朝他走过去,伸手要去扶他:“阿夏,你……”
他话音未落,安德夏抬手拒绝了他的搀扶:“你怎么有空过来?”
安德烈看着躲开他的人,眼神有些落寞:“想来看看你情况有没有好转。”
安德夏在椅子上坐下,就听见一声:“二叔。”
抬眸看向坐在那里的少年,随后移开目光,并没有任何表示,眼神陌生得像是不认识安吉一样。
安德烈稳定了下情绪,走过来:“看你恢复得还不错,看来那画还是有一定效果的。”
“一颗矿星,算我的。”
“你一定要和我这么生分吗,阿夏?”
安德烈眉头蹙起,很是不满安德夏对他的这份疏离。
“如今我身上应该没有什么是你渴求又得不到的了吧,为何又要救我呢,我死了你才会彻底解脱,不是吗?”
“阿夏,你要相信我,我从来没想过要你死。”
安德夏笑了下:“是,你只是想让我生不如死罢了,不过如今你让我活着,那我就会好好活,失去的东西我会拿回来,希望到时候,你不要怕,送客吧,我累了,以后没事就不要来看我了,我们之间没必要。”
他说完这些话,像是彻底放下了一样,撑着桌子站起来,在老管家的搀扶下回了房间。
他看起来依旧那么虚弱,大一点的风都能将他吹到,又意外地让人觉得他很坚定。
安吉除了那一声二叔外,全程没有再开口,但安德烈和安德夏两人的对话,却一点没丢的全落入了他耳中。
从这里出来,安德烈看起来神情有些凄凉。
上车后安吉试探着道:“父亲,二叔他对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我倒是希望这一切都是误会。”
其实他早就后悔了,人都是贪心的,当他得到一切之后,又会怀念小时候的兄友弟恭。
现在回想起来,他其实也不清楚,那个时候为什么要那样做。
可能是安德夏越来越优秀,在族内的声望越来越高,墨菲家族长的候选人,从他和安德夏两人,逐渐更倾向于安德夏开始,他就嫉妒得没有了心智。
哪怕那个时候安德夏还在前线征战,他的夫人怀着身孕,本来就体弱。
生产情况就不好,生下来的孩子自然也就存在问题,他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就煽动族内
一些人,又说服了父亲,将那个残缺的孩子抛弃。
安德夏的伴侣在知道孩子被抛弃当晚人就不行了。
等安德夏赶回来,一切都晚了。
釜底抽薪,打底就是如此了。
当时安德夏就有了精神紊乱的征兆,他那个时候知道这件事,高兴得不行。
只要安德夏废了,墨菲家族长就只能是他的了。
所有一切都按照他的计划实现了,他顺利成了墨菲家族长,但他做过的事情,也同样让安德夏知晓。
哪怕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在意他的态度。
可如今回想起来,内心只剩下悔恨。
他和安德夏之间的兄弟情,是他亲手撕毁的。
如今再怎么弥补,都于事无补了。
安德夏恨他是应该的,但有句话他没说谎,从始至终他都没想过要他死。
“大人之间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今日的事情不要乱说。”
被这么提醒,安吉更觉得他们之间有秘密,嘴上却说:“这些事我能和谁说。”
墨菲家安德夏精神紊乱好转的消息传出去,这一次并没有引来太多关注。
一来是有了克林伯爵在前,二来公益画展举办后,治愈画作的存在彻底不再是什么秘密。
现在对于民众而言,更好奇的是画家的身份。
司诺下午同观星辰直接去了霍林的研究所。
到那边霍林的助理就已经等在门口,显然是特意来接他们的。
将两人带上楼,霍林便迎了上来:“殿下,司诺阁下你们来了。”
“霍林博士。”观星辰同他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