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彩和斯德达尔虽还有疑虑,但此时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于是一番商讨后,三人趁着巡逻兵半夜交班的空隙从小渔船上逃了出去。
通过阎彩的计算,几人以极其刁钻的路线躲过巡逻兵的眼线和天空中电子监控的视野。好几次他们贴着墙角站着,而几对巡逻兵就从距离他们不到半米的拐弯处走过,他们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
流了太多的血,阎彩已经没有力气走路了,好几次差点拖后腿被飞行电子监控拍到身影。于是斯德达尔直接将她公主抱起,一路上稳稳当当的。
等到几人来到青年家门口,青年轻轻敲门,里面不久就传出一个女声:“谁啊?”
不待青年回答,门就被打开了一个小缝,又是一瞬,门被忽然打开,一个女子兴高采烈地扑进了青年的怀里,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惊喜。
斯德达尔定睛一看,这女子不正是白天警告他早点逃离鱼市的那个摊主吗?
摊主本来还睡眼惺忪,听到外面有人敲门睡意便全没了——鱼市的居民全都早出晚归,这么晚还跑到别人家敲门的事情几乎没有,再联想到傍晚时候街道上来来回回的巡逻兵,很难不会多想。
可等摊主稍稍把门打开一条缝隙往外瞧,整个人直接惊到了:这不正是自己被斗兽场掳走的丈夫吗?
摊主对丈夫相思成疾,此时也不管是否有诈,立刻打开了大门扑进了丈夫怀里。
熟悉的温暖胸膛,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人,摊主在一瞬间便激动地流下泪来。本以为丈夫被斗兽场捉走后会和其他武者一样命丧黄泉,谁知道这人此时却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她又怎么不激动呢?
青年也立马搂住妻子,失而复得的感觉也让他弥足感动,但比起感动,此时他的情绪更多的却是警惕,所以他连忙抱着妻子往家里走,并轻声说道:“我们先进去,别被巡逻的人发现了。”
妻子从他的怀里把头抬起来,这才看到斯德达尔和他臂中抱着的阎彩,以及……跟在两人身后的轻型机械。
斯德达尔他是见过的,只不过看他和他手里的阎彩的动作,摊主猜到他们两个关系匪浅。由于对波姆斯暴行的不满,只要是和高功能机械相关的东西摊主都很厌烦,但这两个人和这个机械都是跟着丈夫回来的,摊主不疑有他,赶忙招呼他们进家门,向外张望一周后紧紧地关上了家门。
穿过院子,几人快速溜进屋子,青年让斯德达尔坐下,并且去给两位恩人准备吃食,而摊主则是跑到侧房中叫醒了女儿,语气中是抑制不住地哭腔和喜悦:
“闺女快起来,你看看是谁回来了!”
……
听完丈夫和斯德达尔的解释,摊主感动地泪流满面,握着斯德达尔的手连连说:“你真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你们要在我们这里呆上多久都行。把我的丈夫救回来真的太感谢您了。”
斯德达尔摆摆手:“你们是巴尔扎得人,我救你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倒不如说,因为我们皇族的战败而使你们遭遇这样恐怖的袭击倒是让我愧疚地不行。”
摊主则摇摇头:“这不能怪你们,是波姆斯人的武器力量太变态了。我丈夫虽没有加入军队,但好歹也是这一方有名的武者,平时以一敌五都是轻轻松,结果就被几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拿着机械掳走了,真是可怕。”
末了,摊主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伏在一旁的轻型机械,满脸都是忌惮。
斯德达尔想,如果这个摊主知道这个机械甚至还能分成七个重型武器,恐怕这会儿得害怕到晕过去。
斯德达尔点点头,并问道:“所以你当时提醒我赶紧跑,就是怕我被斗兽场抓去了?”
摊主郑重地点点头:“毕竟你之前只说自己是武者,所以我就担心斗兽场来掳人。谁知你还偏向虎山行,还把我的丈夫给带回来了,我对你真是感激不尽。”
“也不是我一个人把他带回来的,要感谢的话,感谢她吧。”
斯德达尔看着在一旁的小床上躺着的阎彩。
阎彩的面色惨白,嘴唇呈乌紫,她刚刚吃过一点汤汤水水之后好歹是稍微暖了暖身子,随即就说自己有点困便沉沉睡去。
斯德达尔很害怕,害怕她一觉不醒。
摊主试探性地问:“那这位的身份是……?”
“波姆斯的女帝,阎彩。”斯德达尔淡淡地回答。
摊主瞪大了眼睛,看看斯德达尔,又看看阎彩,最后又看看自己的丈夫,嘴里像被塞了什么东西一样,结巴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波姆斯的女帝会什么会在这里,看上去还是身受重伤的样子?斯德达尔作为巴尔扎得的皇子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而斯德达尔说这个人也救了自己的丈夫这是真的吗?
她开始庆幸自己刚刚只是让女儿来看了眼父亲就让她回去睡觉了。如果让女儿发现这里躺着一个波姆斯的女帝,她恐怕会爆发出一声响亮的尖叫把巡逻兵给引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