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吧,反正我用不上都是你的。”
“用不用得上可不是你来决定的,亲爱的。”我拎起一只剑形的松石耳坠对着衣柜上的镜子比划,“虽然我要强调我不是因为你有钱才喜欢你的,但世界上那么多有钱人里能有你这么个标致的美人儿真的是钱的幸事,我如果是枚钢镚儿当然更愿意躺在你的兜儿里。”
“你的花言巧语真的每天都让我大开眼界,丽兹。”哗哗的水声后他光鲜亮丽地从浴室里出来,“如果能把你的‘喜欢’替换成‘爱’我会更高兴的。”拿起搭在沙发背上的牛仔裤:“当然要是觉得违心,我也不会勉强你,顶多会默默心碎而已,不必在意。”
阴阳怪气的大猫。
我笑着走过去摸了摸他的腹肌:“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口误,我可爱你了,茶不思饭不想的。”走进浴室:“给我两分钟洗个漱,等我出来就亲死你。”
“这两分钟就算火烧到我的脚面我也不会离开半步的。”
“那可不行Liebling,”我满嘴牙膏沫含含糊糊说,“你是我的私有财产,不能出一丁点儿岔子。”
等我出来的时候我那漂亮的德意志之花果然已经穿戴整齐,乖乖靠在沙发背上等着,我也如愿以偿狠狠亲了他一顿,才毫不留恋地推他出门上班。
“这就完了?”罗就像被撸得乱七八糟的猫突然被扔在地上。
“不然呢?还给你撸一发吗?”我坐在沙发扶手上,抬起腿轻轻蹭着他的下腹,“但您没有时间呀院长,您还得上班呢,连台手术等着您呢Dr. Trafalgar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倒在沙发上。
“烦死了!”他怒气冲冲地抬起手,摆出一个非常色气的手势,“ROOM——”
我坐直身看他。
罗凝滞了一秒,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啧了一声,扛起我扔回到床上。
“睡觉。”
“……你刚才——”
“睡觉!”
我也宽容大度地不跟中二青年计较,扯过凉被搭在身上,舒舒服服在床上duang了一下:“走好啊院长,牙医不用跑急诊真是太抱歉了,我会在被窝里好好反省的。”
他哼了一声,弯腰在我额头吻了吻,低声说:“Ich liebe dich。”
“Ich dich auch。”我朝他眨眨眼,“开车小心点儿。”
他笑了笑,转身轻手轻脚带上门走了。
很体贴,但是我完全没有睡意了,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儿,坐起来更加认真地环视这个屋子。
很舒适,很私密,像一个绝佳的巢穴。
特拉法尔加·罗医生会在这里做什么呢?
我晃晃头,溜下床,抓着被子抖了抖展平铺在床上,拍了拍枕头把它们立起来。刚要把罗的枕头放回去,就发现在床头的缝隙里有一个粉紫色的东西,捏出来一看,是个小花苞。
昨天好像还没有这个东西,捏一捏体会手感,还很新鲜,应该是才掉了不久。
我走到客厅看了一眼大门口的木槿树,开得热热闹闹,花苞、落花也掉了一地,这玩意儿就是那样,稍有点儿不满意就啪嗒啪嗒掉花苞。
让花苞砸头上了吗,今天早上?
把花苞顺窗户扔出去,我扭头盯着那扇墨绿色带着铜制浮雕花纹的门看了一会儿,走过去把手放在门把手上轻轻一拧——
开了。
“怎么能不上锁呢,Doctor?”我自言自语,走进罗的书房。
这里一样井井有条,但是满眼都是书,书架一个挨一个几乎看不见银灰色的墙纸。我慢慢踱着步绕过椅子走到大书桌后面的那个书架前,指尖抚过一本本印着我看不懂的单词的书脊,随便抽出一本翻开,里面漂亮的斜体字注解也是德文。我合上那本书,把它塞回原处,又走了两步,看到另外一个书架上满满的俄文书,大概一大半是医学书,剩下的一小半是诗集、哲学书和小说。
真是让我对德国人的刻板印象更刻板了。
那我猜想……
我扭过头,在墙角的小方桌上看见了一台估计和我爸年纪差不多大的唱片机,还有一个放得满满当当的唱片架。
哦,巴赫啊。
忽然电话铃响了,我心突地一下,看向和卧室里那台差不多的拨盘电话,伸手接起:“喂,您好?”
“书房还称你心意吗,Любимая?”那边传来罗的声音。
“你在家里装监控了?”我抬头寻找着。
“我为什么要在自己家里装监控?”他语气里有一种说中了的悠然,“你很聪明,丽兹,聪明又狡黠,你肯定是要在没人的时候仔细观察周围环境的,你喜欢钱但是并不在意钱所以我确定你会最先去看书房,说不定正看着我的唱片机在心里感叹‘哦,德国人’——我要说明一下我对古典音乐并没有特殊偏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