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乔总那些年对我的帮助,我记在心里呢。”程琂闻言,吊起心来,好似血液沸腾,回到那种需要时时揣摩当初。
乔总嗤笑一声,向来直接:“我不找你,你会找我吗?”
程琂笑笑:“没来得及,我刚回来。”
“哦,火了一把,也不见得你记得我,你这话多少掺点水分吧?”乔立富拎着牙签筒,倒出一根,剔牙,咽下去:“你别用我们对客户那套来兜圈。”
“一张照片几句话,账号粉丝八十多万的人坐在我面前,电话信息没一个,知道你回来,还是从网上看的。”乔立富慢悠悠拿手机打开刷了下,没更新:“你给我搞今时不同往日那玩意是吧?”
“乔总,你这话都快在太平洋绕一圈了,硬按个什么不思源,不同往日的名头给我,你看我背上有没有你那口锅?”程琂笑吟吟看着他。
乔立富把手机往桌面上一盖,摆起臭得要命的脸色,恶狠狠盯了她一会,她还是坦荡稳当,没有半分怯场,忍不住露馅,噗嗤一笑,紧接着哈哈大笑,面馆充斥他的声音。
“好,有长进,都敢这样跟我说话,现在真一点都不怕我了?”
程琂摸摸掌心的汗:“……”
一会讥讽,一会板脸,一会大笑,你看看你精神像正常吗?
乔立富的笑说收就收,以一个商人的态度看着她:“回来吧,副总那位置还留给你。”
程琂心中诧异,辨认他的态度,不像开玩笑。
总公司副总的位置竞争激烈,现在还留着?
“坦白说,这世道有钱还怕找不到人?现在我要多少大学生能没有?要野心有野心,要人才有人才,要能力有能力。”乔立富瞥了她一眼,掰扯着牙签:“但要我找个像你这样倔到从个个说你不行到打他们脸,真正做到为工作负责,真心站到公司立场考虑,不飘不受捧不怕踩不搞虚的,没有花花肠子的人,不多见。”
“过了,乔总。”程琂不卑不亢提醒,她了解乔立富,能有这样高的评价无非是为达目的而已,不能尽信。
乔立富啧啧,软硬兼施:“还真是什么底都给你摸清了,行,直说,我这人念旧,回来跟我干,还是那句话,亏待不了你,别忘了我给你签的是停薪留职,严格来说,你还是我的员工,这期间你做什么,起什么账号,跟你那男朋友搞什么产品我都不计较。”
“乔总,除了给你递交那一份申请书,还提交了份辞职信在人事的邮箱里,按劳动法提出离职自然日三十天,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是正式离职,况且,我们没有后续利益纠纷,离职后一年也做到了没有从事相同行业。”程琂不缓不慢,有理有据一一反驳:“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欢被威胁。”
乔立富脸色难看,他自认对她十拿九稳,没做什么特别的准备,倒没想到她留了一手,直接亮天窗捅破,亏刚才还说她没有花花肠子,嘲讽:“谁威胁的了你?既然两清,那你今天还来干什么?”
面馆此时剩他们一桌,周围空荡荡,收拾碗筷与推动椅子的声音格外清晰,隐隐有针锋相对的架势。
乔立富口口声声念旧情,话里话外都有打压之意,踩低再捧高是他一贯作风。
程琂虽感激他给过机会留在公司,但没忘他是怎么次次将她踩紧土里,也是他指着她告诉同事,程琂是个多没用的经典反面教材。
尽管明白自己熬过日夜硬着头皮努力争取来的成绩,应该当之无愧,又被他一句“带她教她”揽齐功劳,再次将她置于众人面前,大言不惭说“若不是他踩进土壤里,怎么会有今日盛开的结果。”
抹掉她所有倾心付出的一切。
现下找她,不过是看中她账号而已。
该与商人谈利益,不谈旧情,借人情,不谈感情才是。
程琂淡然笑笑:“我不是你的员工,还可以是朋友,是合作伙伴。”
乔立富饶有兴致盯着她:“合作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