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可以被批准入职贵所了吗?”
“我们随时欢迎您入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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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继续在运营,只是尹葵诺最终还是走完了三年前没有走完的入职流程,正式凭借目前的研究成果和实践成果,成为了副教授,开始有了招生的资格。
只是这次入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尹葵诺和单位还是对外界保密了。
入职后最大的福利,就是可以使用那些昂贵的仪器,工作站的算力也不可同日而语。
去参观平台时,那个一直跟尹葵诺对接的小姑娘介绍到一台仪器,话说到一半才想起来尹葵诺是当事人,但是话已经说出口了:“这就是当年梁教授……出事的那台仪器。”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尹葵诺的表情。
尹葵诺宽慰一笑:“没关系,那件事早都过去了,谁的人生没个起起伏伏。”
小姑娘跟尹葵诺竖了竖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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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尹葵诺也变成了那个经常被学生缠着问问题的老师,她职业原本的规划是去教小朋友,现在却是教起了科研的幼苗。
因为在同一个所里,所以尹葵诺跟周教授的接触也多了起来。
尹葵诺从来就没有见过那么谨小慎微的人,但是周教授担忧的问题,几乎每一个都非常有意义。尹葵诺一开始听到总觉得周教授是不是在挑刺,但是自己试过几遍后就会发现,人家老教授只是在客观地仔细地帮她推进研究。
尹葵诺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大胆假设、小心求证,是她已经退休的妈妈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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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学生夏令营时候的引起了尹葵诺的注意,因为虽然样子不像,名字也不一样,但是说话的腔调还是逻辑思维都让尹葵诺想起冯灵。
或许人就只有那么多模版,尹葵诺后来见过很多人,他们都与她在那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世界里见过的人类似,或是长相,或是行为处事模式,或是声音。
那个像冯灵的学生最后选了她当导师,她可以说是尹葵诺的开山大弟子,有时候与其说是师生,更像是朋友。
这个学生不太会怀疑尹葵诺的说法,服从性很强,总是尹葵诺说什么就是什么。
时间久了,尹葵诺有时候都会担心这么单纯的学生以后毕业了要被人骗,还专门故意讲错几次,让学生知道并不是老师讲的所有的话都是对的。
只是这个学生每次一笑起来,就让尹葵诺想起来冯灵,然后她就自暴自弃地想,以后再说吧,要她保护一个学生一辈子也不是不行。
但是她很快又会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从什么时候开始,即使是在这样高压的工作环境下,她已经开始畅想一辈子这样久远的事了。
已经故去的导师梁宇曾问过尹葵诺她在没有希望的情况下可以坚持理想多久。
她当时的回答是至死方休。
她确实可以坚持那么就,一年,三年,十年,但是人赶着路,总会丢失一些出发时的东西,这种东西或许是活力,或许是信念,或许是赤诚。
这样的日子过久了,永远追逐着看不见的东西,现实与虚拟的边界就会模糊。
梦与理想,全都是那么虚无缥缈的东西,坚持久了,就成了一种习惯,一种标签,一张再也摘不下的面具,只知道在黑暗里被蒙着双眼,往未知的方向,一点一点地向前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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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葵诺又受邀去给大学的学生们做讲座,讲她近几年的研究进展,讲那些即将公开的保密了那么多年的项目。
“地球上的生命,已经渡过了最初只由基因传递编码和进化的时代;生命的第二阶段,通过文字和传承让人类适应快速变化的天气,主动进化而并非仅仅依赖自然选择。这种进化,让人类超脱别的动物,以弱小的身躯获得进化的优势,遍布全球,甚至改变自然。”
“而如今,应对布满人祸而并非天灾的世界,我们正处在变化的奇点上,或许,生命的第三阶段也终将到来。”
“在生命第三阶段,生命将实现自我设计,知识不再仅仅只能改变人的认知,更能够改变躯壳,软件将能够改变硬件。”
“比如当陆地上的空气充满有害物质时,生命能够设计并为自己安装鳃躲入海洋;比如辐射遍布全球时,生命能够打开自己的抗癌基因甚至长出隔绝外壳。”
“未来的生命,它们起源于人类之手,但他们终将实现自我进化,将在瞬息万变的灾难中,留存下人类与他们的生命的火种。”
“但是未来的生命这么厉害,他们为什么还会帮助人类呢?”有个学生举手提问,说到这里,犹豫了片刻,又在尹葵诺鼓励的笑容中继续说了下去,“等他们能够实现自我进化后,人类对他们的进化就再无用处了。未来的生命不会觉得人类像寄生虫吗?”
“非常好的问题,”尹葵诺笑道,“这就需要依靠教育。在我们用代码编辑他们,在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