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几米远,手里的食物也随着这股力道落在不远处,滚了几下便七零八散,均匀地沾满泥土。
老者无力的□□了几句,双手捂着刚刚被踢中的胸口,眼睛却忍不住朝那堆食物看去,眼神里充满了怜惜,要不是身体疼的爬不动,他定要去吹吹上面的泥土,一口吃进去——或许连吹也不用吹。
那个黑衣劲装的男子啐了一口,提着嗓子骂道:“老东西!下次再偷东西老子他妈剁了你!”仿佛不解气似的,走上前准备再打他两下。
周围的人仿佛见惯了这种场面,只在老者被一脚踢飞时稍微驻足看了一眼,继而又去各忙各事,无人在意这个阴暗角落里一个老者在为自己的生命苦苦挣扎的样子。
温梨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一幅快散架的“骨头架子”,医者本心想到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撑过去这一拳,刚想去制止这种行为,又想到这是人家的地盘,如果贸然出手会不会打乱自己的计划。
两厢犹豫之间,温梨突然看到老者正努力往前爬,试图躲避黑衣男子即将上来的雷霆之拳,爬行的过程中,温梨看到老者左腿脚踝处有一印记,在褴褛的衣服下若隐若现。
这个印记温梨可太熟悉了。
“等等!”连温梨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她已经走到老者身边,硬生生替他扛下来男子的拳头。
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瘦小的仿佛自己一拳就能锤死,但却赤手空拳接住了自己的拳头,不由得让他刮目相看。
“怎么?这位公子要替他还债?”他尾音轻扬,一副看好戏的姿态。
周围人见状也是纷纷侧目,想要看看这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冤大头长什么样。
温梨撤回手,在宽大的袖袍里不住地活动手上的筋骨,确保自己没有骨折,刚刚那一下着实有些冲动。
刚刚那些追杀老者的大手纷纷跟上来,站在黑衣男子身后,乌压压一大群人。
温梨背后只有温茶一人,虽然她确认温茶一定能把他们全打趴下,但很显然他们此行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打架,还是破财消灾比较好。
“多少钱?”温梨问道。
随后,温梨看到眼前人,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袖珍金算盘,边拨边说道:“我们白鹤楼做的是正经生意,所有东西都是明码标价,可不是欺负公子你……”
温梨听他说道正经生意,不由得在心里发笑,谁家正经生意人能养怎么多打手?□□也知道避着点人吧?
温梨这么一走神的功夫,那边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响,已经开始大好几百两。温梨仔细回想一下刚刚那名老者手里捧着的东西,不过是普普通通的糕点一类的东西,他得吃多少才能吃这么多钱的?
这已经不是黑店能形容的吧?
末了,那人把算盘一合,点头哈腰笑眯眯说道:“总共八百二十七两银子,看公子面善,又是在做善事,给您抹个零,收您八百两。”
凭空一道闪电,把温梨劈的外焦里内。
温梨心虚地去摸身上根本不存在的八百两,听到对方说道:“公子不会是没钱,在这寻我们开心吧?”仍是笑意盈盈,但言语中已经含着冰冷之意。
温梨看了温茶一眼,现在打架的话前面那些工作不就白费力气了吗?
温梨垂下手,正准备问问能不能缓两天,玉镯从手腕处滑落下来,冰凉的触感落在手上。
眼下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温梨把那枚玉镯摘下来,说道:“今日出门着急,不曾带太多钱财,这枚玉镯少说也得值个千八百两,暂作抵押。”
这枚玉镯还是当初在荒山时方知涯给的,下山后温梨本想还给他,又赶上再去虎峰寨,便留了下来。后来温梨受伤,她的身份被知晓,温梨又去还给方知涯,但他只说送给她便是她的,让她安心戴着,防患于未然。
温梨当时想,反正那伙要刺杀她的人还不清楚身份,戴着也是一层保障,就不再推辞。没想到没用到寻人身上,倒用到了救人身上。
黑衣男子在鬼市这么多年,还是识货之人,那镯子通体透明,有光泽感,更难得的是还隐隐透着清香,是难得的宝贝,价值定然比眼前这位主人说的多,只是听到对方说“暂作抵押”之后难免不悦,但仍笑着接过来,从怀中拿出一块方巾,小心翼翼地包好,并言道:“在公子拿钱来之前,我一定会替公子好好保管。”
温梨笑笑,可算把这件事解决了,只是不知道回去该怎么和方知涯解释。
那群人拿了钱财起身回去,温梨终于有心思去看那位老者。
人呢?!
别说人了,就连地上碎的食物渣也不剩。
——那老者早就趁两方较量之际跑没影了。
温梨:赔了夫人又折兵,怨种竟是我自己。
“你能找到刚刚那个老头吗?”温梨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温茶身上。
温茶深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