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名媒婆,否则肯定要连夜查问的。
父女俩就在衙门里休息了一晚,一早又传唤了这五名媒婆,经过细细盘查,终于确定了一个叫王媒婆的和这几人都有联系,一半是直接接触,一半是通过同行熟友接触。
父女俩精神振奋,当即就去了王媒婆家。
傅宁珞去敲门,很快院子里就有了响动,门一开,只见是个老实巴交的老丈。
“大叔,请问王媒婆在家吗?”
“小姑娘找我家老婆子什么事?”
“我家夫人想请王媒婆做媒。”
老丈请她进屋,“我家老婆子不在家,一早出去买菜了,姑娘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回来了。”
傅宁珞手背在背后示意她爹带着人隐藏起来,她自己进屋等,边等边和老丈聊了起来。
老丈姓张,人称张老头,是做木工活的,家里摆的也是木工用具,傅宁珞敲门前,他还在做一个架子。
张老头原本不是这里人,是四年前带着家人来这里谋生的,屋子也是租的,家里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嫁到外地去了,儿子在一家客栈当小二,一家人生活还过得去。
正聊着,忽听外面传来吵闹声,伴随着“别跑,站住。”这样的词,傅宁珞眉头跳了跳,立马窜了出去,才出了门,就看见一个老婆子往前跑,几个便服的衙差在追,眼瞧着就要追上,那婆子回头看了一眼,登时往那墙上撞去。
血流如注……
傅宁珞眼见着这场变故,心里暗悔不应该让其他人来,她自己一个人就能把人抓住了。
边想着边跑过去,跑到老婆子跟前,就给还剩下一口气的婆子喂了一颗药,快速包扎了一下道:“快!送去医馆!”
两个衙差反应过来,小心的背起老婆子往医馆去,傅宁珞这才有空问她爹怎么回事。
“这婆子刚往这边走,看见我们坐着喝茶,刚和我们对视了一眼,就掉头跑了。”
这么高的警觉性,看来是知道自己犯事了,所以日夜警觉。
只是不知道救不救得回来。
王婆子被送去了医馆,没办法审问,父女俩只好和四邻打探了这家人的情况,然后审问张老头和他儿子。
在四周邻居们看来,王媒婆是个有福气的人,丈夫老实巴交,从不会打骂于她,儿女双全,女儿虽然嫁的有些远,不能常回娘家看看,但只要她过得好,那做娘的便开心了。
儿子谋了个跑堂的工作,本分勤快,虽不是特别机灵,好在憨厚,又孝顺。这是几辈子都修补来的福分。
可实际上,据张老头交代,王媒婆和他不过是半路夫妻,成亲不过五年,儿女都不是她的。
张老头本是蓝田县的一个农夫,妻子死的早,他一个人好不容易拉扯大儿女,以为日子就这么过下去了,未曾想,四年前经人介绍,娶了外地来的王媒婆。
王媒婆有些钱财,听她说,是她死去的丈夫留给她的,只因家里过不下去了,才跑了出来。
她一个女子在外生存不易,于是想找个好人嫁了,不求男方家条件多好,只要性子稳妥,老实本分,不亏待她就成。
双方见了没几面,就点头答应了亲事。
二人都上了年纪,又是二次成亲,也没办酒席,只请了亲友吃了一顿饭走个过场。
婚后不久,王媒婆劝说张老头一起来京城谋生,儿女年龄大了,嫁妆彩礼都要准备,京城富人多,更能赚钱。
张老头是个本分人,没多少主见,就同意了。一家人来了京城,王媒婆拿钱租了现在的小院子,不到半年便把女儿嫁了出去。
张老头会些木工,平时一心做工,并不过问王媒婆做媒的事,儿子因为跑堂,早出晚归,对家里的事一概不知。
四年前,王媒婆做了一桩不错的婚事,男方是个小官之子,女方也很能干,门当户对,双方都很满意,很是大张旗鼓的感谢了一番王媒婆。
渐渐地,来找王媒婆的人便多了起来,还结交了几位同行,她不计较钱多钱少,吃亏也毫不在意,因此人缘不错。
王媒婆从不提起自己的过去,也不说自己是哪里人,张老头是个心地好的,只以为她以前受了苦遭了罪,便没多问。
直至被带回衙门那一刻,张老头都对自己的老伴一无所知,其子更是一问三不知。
被傅文清告知王媒婆涉嫌拐劫良家女子,两人都懵了,畏畏缩缩跪在地上不敢起来。
傅宁珞揉了揉眉心,让人去问王媒婆救回来了没,去的衙差回来回话,人是救回来了,但昏迷不醒,大夫说还很凶险,全看病人的意志力,可王媒婆……
傅宁珞暗暗下决心,下次不带她爹一起去抓犯人了,不能跑不能打,去干嘛呀。
傅文清不觉得自己有错,只觉得是犯人太警觉,才造成了这个局面,他叹息一声,安排人去查王媒婆做成的那第一桩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