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有加的,众人心里别提多酸了。这古家真是命好,会下注,一开始就买中了江重涵,如今成了大赢家。
可是现在这么一听,他们又释怀了。
“古家的好运也就到这了。”
江重涵之所以跟他们家交好,那是因为住对门,江家又没个妇人可以照顾杜玉娘,因此得了照顾的好处。等江重涵搬走,一个白雀街的破楼,一个狮子街的大宅子,古家还能帮江重涵什么?古家还好意思天天串门么?
时间一久,再重的情谊又如何?还不是就淡了。
古家又没有儿子可以做官,难道还能让他们家的女儿给江重涵做娘子么?
不说那是个再醮货,就是前边还有个杜玉娘在呢!
他们的表情余大娘都看在眼里,可她不顾这些,反而同意丈夫的话:“是啊,涵哥儿,玉娘早就办得妥妥当当,就等着你住了。我看啊捡日不如撞日,今天你点了县案首,就是个大好的日子!”
杜玉娘没想那么多,但看街坊们的表情就知道今天似乎不太合适,但她还没来记得说,就听江重涵点头说:“好啊。”
“哈哈哈!”街坊们这下开心了。
瞧瞧,这多迫不及待啊?发达了就要嫌弃穷亲戚,何况古家不光穷,现在还多了个嫁不出去的女儿呢!谁不怕被粘上啊?
古家的好日子,到头啦!
“对对对!”
一时众街坊都哄然叫起来。
“就今天搬过去!”
“可不能错过今日这大好日子!”
还有人更是叫道:“涵哥儿,你捧着大红榜贴在前面,我同你贺三哥取了家伙什来,一路吹吹打打送你过去!咱们白雀街出个县案首可不容易,得好好庆祝一番!”
“你们……”古芝娘不由得生气。
她知道自家家境不好,爹娘年纪大了,她又是被休弃回家的,往后他们古家的日子只有更艰难。而江小郎君既然能中县案首,往后自然青云直上,步步高升的。往后江小郎君赶考的赶考、做官的做官,肯定会离颖安远远的。而自家爹爹的性子,古芝娘是知道的,就算家里再穷,他也绝不会自卖为奴,成为江家的奴婢,跟着江小郎君到处跑。
已经注定分开,江小郎君能在分开之前想办法把她从唐家接回来,他们古家上下已经感激非常,决定往后绝不再麻烦江小郎君了。就是江小郎君搬回祖宅以后两家再无往来,他们古家也绝无一字怨言。
可……可这些街坊做得未免太过分了!
他们这是在为江小郎君庆祝么?这是在幸灾乐祸!
他们庆祝的,是古家的“好运”到头了!
古芝娘想动怒,又怕搅扰江重涵,只能硬生生咽下这口气,准备以后再算账。
只这么一会儿,那说话之人与贺老三已经拿了唢呐、锣等乐器过来。众人让江重涵双手捧着大红榜贴在前,杜玉娘紧跟,林轻筠佩刀相随。他们本想把古家三口挤出去,可林轻筠的刀一横,就把古家三口和众人隔开,就跟在杜玉娘后边了。
反正已经到了这时候,贺老三等人也懒得计较,二话不说,直接奏乐起来。两旁都是围观的百姓,不时有人拱手祝贺“江小郎君,恭喜恭喜”,好不热闹。
一行人吹吹打打,到了狮子街的江家大宅前面。
原来江家正好在狮子街与县前街的路口处,临街一面长长的墙,东南角一扇上锁着大锁的黑漆大门。余大娘先一步问杜玉娘拿了钥匙,和古大勇一起将大门打开,迎面是粉青照壁。一条青石道向前,尽头是一扇紧闭的门,右边则是仪门。仪门之后,就是十字白石甬道,左右抄手抄手游廊,一座三间开的大堂,好不气派。
江重涵把大堂打开,将大红榜贴升挂上去,就听门口一阵炮仗声,原来是彭安高举着竹竿在放炮,旁边站着纪洪。
“江小郎君。”彭安笑着大声喊,“恭喜!恭喜!”
江重涵作揖回礼,等炮仗响完了,他四处看一眼,夸道:“玉娘,劳你受累了,做得极好。前院已经妥当了,不知其他地方也如此么?”
杜玉娘当着众人的面得此夸赞,激动得脸都红了,小声说:“当不得义兄陈赞,是玉娘应、应当的。除前院外,正房及各处都已清理妥当,可住人了。”
江重涵点头:“好,多谢诸位乡亲前来祝贺暖宅,小生舍下简陋匆忙,不能略备酒水,日后再款待诸位。”
这话是请众人回去的意思,大伙儿反正热闹也看了,大宅子也瞧过了,都拱拱手预备离开。只留下一直跟着,不知江重涵有什么要说的唐家仆佣和古家三口。
“义妹。”江重涵招招手,暗示杜玉娘和林轻筠过去。
这是要背着人说话?
立刻有人磨磨蹭蹭想继续看热闹了。
只见江重涵说不了几句,就朝古家三口走来,古大勇正要与他作别,江重涵就抢先说:“大叔,这宅子东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