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错觉间,那个人很像贺以恩,身高和体型,甚至略显得像混血的外貌,但他取下帽衫,摘掉口罩,又露出一张完全陌生的面孔。
他走近他们的工作窗口,递来单据,是来拍胸片。
向晚带上面罩和口罩,指引男人进屋,然后确认病人站着的位置,站在隔着玻璃的办公隔间跟他说:“深呼吸,然后不要呼气。”
机器拍下光片,向晚同Leila确认后,招呼病人离开。
简单的几乎机械化的工作,随之后接踵而来的病人一遍遍重复着。
充满机器的房间,狭窄的工作间,打开的电脑屏幕,细窄的对着街边行车马路的窗,从早到晚,日复一日。
在休息的间隙,向晚对Leila说:“也许有的人真的喜欢这种平稳无趣的生活。”
“说起来,可能人总是不满足的,如果平稳无趣,便会羡慕那些刺激又充满激情的生活。”
向晚说:“但哪一种生活的痛苦会少一点呢?”
Leila耸耸肩,“大概都不会。”
“很哲学。”向晚笑,“个体化的痛苦,生而为人本身的痛苦。”
但是,既然任何一种选择都无法改变生而痛苦的人生,人为何总是倾向做更正确的,更安全的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