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也不知她哪句真哪句假,就连我到底是不是真的见过这个人,都是个谜,也许只是我做梦梦见的。“姐,别玩我了。”默默在心里告饶,最后一次。
兰亭其实也没说错,从她身上,我感觉不到恨,她要的是一份真情,然而那个人的心早已一文不值,即便是揪出他,将他千刀万剐,也不可能实现她的心愿,所以她的冤屈根本无处伸张,背叛她的,是那个本就不存在的、被人编织出的美梦,是她始终相信人与人之间有跨越一切的爱。
更重要的是,她依然想要帮我,即便经历了人性之恶,仍保留着爱人的能力,关心与她一样的人,不想她们踩坑,她之于我,也许就像“胡丽”之于“叶娘”,只可惜,我命好,遇到她,而世上却没有一个“胡丽”。
等我跟上去,兰亭说:“有人判了你百年□□,不过又有人救了你。”我问那位好心的大德是谁,他假笑道:“是你啊,云筱神君,了不起啊,人家用莫须有的罪名套住你,你便犯了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罪,来给自己解套。”
“那个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都被关起来了,在里面还能作妖……私放碧神女,你真是胆大包天!”
他说如果不是我犯了大错,恐怕这事儿是个死结了,诸如私自下凡、编排上神,这种尴尬的小罪反而不好回护,关个百十来年也是小惩大戒。
但放走天宫重要人质,罪名拔高,必然是要过堂审问的,这时就能辩上一辩了。
兰亭见我丝毫不打算辩解,一副理所应当的嘴脸望向他,眼睛扑闪扑闪,似乎还有点无辜,他皮笑肉不笑:“小仙佩服。”不然你想我说什么,一般一般,世界第三?那你不得气死?
另一只靴子终于落地了,我长舒一口气,神清气爽。
他们可算是发现绵绵不见了!
拖了这么久才发现,按照天宫抓人的效率,实在不应该,但来的人是兰亭,一切又都合理了,估计文渊帝君在里面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兰亭这次来就是带我去凌霄大殿受审的,大难临头,见我没心没肺,还跟那傻乐,问我笑什么。绵绵安全脱险,不值得高兴吗?我说:“窃钩者诛,窃国者诸侯。”
驴唇不对马嘴,兰亭想了想,又觉得颇为应景,翘了下嘴角,说:“把事情搞大,大到你师傅无法坐视不管的地步,确实有些长进。”
其实我也没料到事态发展,更不可能做这样的筹谋,但听他这样说,也就认了下来,接过话说“谢谢亭哥”。
兰亭一笑了之。
“云筱,”在兆和上仙看来,没有立刻回绝,就像是应了我这声“亭哥”似的,警告我说:“兰亭仙君不喜他人攀扯,你注意些,不可同在我面前一般无礼。”
在你面前?我觉得好笑,但还是回说好,多谢兆和上仙提点。
兰亭只是笑容可掬地看着,等我们都不会再说话,他才说:“云筱神君,乖巧可爱,帝君也十分喜爱,还送了福地洞天给神君,小仙与神君结交还不知是谁攀了谁。”
兆和脸色难看,兰亭这番话接在后面,有些打他脸,谁知到这里还不算完,兰亭又一脸和蔼地对我说:“兆和上仙就是爱吓唬人,你莫要听他讲的,哦对了,你夷林师兄与他关系好,以后他再凶你,尽管去告状就是,自有人收拾他。”
“夷林……放出来了吗?”兆和脸上抽搐了一下。
“今早就给放了,”兰亭故意当没看到兆和的窘态,自顾自说:“再不放,银练战神要将凌霄大殿围成铁桶了。”
“这几日小仙觉得空气稀薄,呼吸都困难,这青天白日的,哪里有什么魔君的奸细混入潜伏?可战神非说有,那枕戈待旦的架势,带着将士们四处搜捕,动辄就围上,不漏掉一丝疑处,真是难为战神了,新婚都不得温存,还如此尽职尽责,斩妖除魔……怎么你师傅的天光一阁没有遭难吗?”
乍一听像在夸赞,实则却是正话反说,句句挖苦,隐隐还有咬牙切齿之感,可能这些天他被折腾得够呛。
“…………”兆和无语,我也无语。
但我的无语是五体投地的无语!!!
兰亭的话为我解答了疑惑,总算知道战神为什么没被关禁闭了,原来派去抓战神的兵,都被战神半路截胡,男人登高一呼,高举家国大义,成功策反,直接收入麾下!他连家都没让人回,就带着那群新收的小弟去抓“魔君的奸细”了!
接下来几日,整个天宫被他搅得鸡飞狗跳,人人自危,与世无争的牢狱反倒成了一处宁静之所,躲过“搜宫”的命运。
趁着兆和去办交接手续,兰亭问我脸怎么回事。和这个人说话,能说实话就尽量说实话,我将东娥神女用殇隼伤我的事告诉他,他听后默默无语,原以为只是普通的皮肉伤,谁知真问出事来了,说:“你先不要将此事告知玉真神君。”
但纸终究包不住火,兰亭似有难处,幽然叹道:“这下不好与他交代了……”和我解释说:“他去青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