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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青青园中葵(2 / 4)

冯春生只在戏场里听过金丝悬脉之术,没成想还有亲自试过的机会,果真应了老者的话,机缘已到?

然而这脉诊地是无比漫长,冯春生站得腿都硬了,老者才咻一声收回了金丝。睁开眼,眼底的诧异缓缓隐去。

“如何又叫我诊脉了?”

“你给我看病,我又不吃亏。”冯春生大咧咧坐在一张木椅上揉腿,笑吟吟道:“不知老先生诊的如何?”

“可否舍些鲜血给老朽,老朽也好带回去研究一番。”

冯春生的眸子微缩,嘴角的笑意未减,笑意却凉了几分。她尤记得几个月前被那妖孽般的男子喂血的事情,自打吃了他的血,五感尽失,功力大减,差点丢了性命。好不容易捡条命回来,难道还未痊愈?可明明感觉有些不一样的地方,不说洗髓般脱胎换骨,但内力却实打实地更加精纯一些。

可这老者上来就要自己的血回去研究,他是何意?还是知晓何事?亦或是受了谁的指使?

老者淡淡笑起来,自怀中取了一面巴掌大的火旗扔给她,淡淡道:“不瞒你说,老朽师出杏谷,按照杏谷的规矩,每五年出谷一月来俗尘悬壶义诊,分文不取。今日也是有缘,与你相遇,自要诊断一番,去病去灾的。”

冯春生倒是听说过杏谷,传闻乃某位神医的后代为躲避其父当年不从征召罪伏诛后避世而居,痛恨从仕,不见外人。她摩挲这面做工精巧的三角火旗,居中一个杏字,背面龙飞凤舞一列家训,落款一颗杏果子。瞧着不似做伪,冯春生笑眯眯地将此旗收入囊中。

“失礼失礼,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老者捻须道:“老朽北月棽。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

“原是北月老先生,在下冯小七,无名之辈,不足挂齿。”冯春生搓着手,形容有些猥琐,“我家妹妹前几日私自盗家银外出嬉闹,被家父捉回施了家法。啧啧,二十大板后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家母哭干了眼泪,这才撵我出门买些伤药。北月老先生可好施舍一些与我?待我回去定将您的广济博爱之大义广泛传播,街巷可闻。”

北月棽神情稍冷,却依言起身从药斗中取出两个瓷瓶,询问道:“可否?”

“够了够了。”冯春生笑得弯起了眉眼,这下能省下不少钱呢。她上前接过便要告辞,老先生却是不允,又道:“此番出门遵规三不许,不许扬名,不许暴利,不许悬壶行医,一切当以机缘为准,浮浮沉沉全看天意。”

冯春生愣了愣,方才幡然大悟道:“杏谷当真是玄机之地,晚辈受教了。今日出了此门,晚辈闭口不言,北月先生尽管放心。”

老先生微笑着点了点头,悠然道:“那便好,一共五两纹银。”

“什么?”冯春生捂着怀里的瓷瓶,一脸的不可置信,“不是不许暴利?”

“药材全是最好的,杏谷出来的东西,品质有保障。不出三日,伤口结痂,若是女儿家,老朽还可赠予一瓶除疤膏,保管恢复如初。”

看着老者一本正经地讲着营销话术,冯春生差点以为碰到了江湖骗子。北月棽见她眼带疑惑,主动掏出一个白瓷瓶递过去塞进她手里,“小兄弟,老朽店小,概不赊账。”

冯春生抿了抿唇,掏出纹银给他,恶作剧般道:“那老先生可好要晚辈的血研究一番?”

“啊,这是当然。”老者手下银两,仍是一派不食人间烟火,道骨仙风的模样。“不瞒你说,小兄弟的脉象奇特,老朽十年间只摸到两个。”

“有多奇特?有什么人之不能而我天赋异禀的技能尚未开发?”冯春生本身也通晓些医术,但医者不自医,是以她从未想过自己给自己看一看病。

“尚不清楚。”老者说得一派坦然,“许是易有奇遇,大祸大福,交替往来吧。”

冯春生摸着下巴,意味深长道:“你该不会本职算命,兼带坑骗,就是不行医吧。”

北月棽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极为隐秘道:“老朽上一次摸到这种脉象已在十年之前,不知那少年现下如何了。”

“还能怎样,要么死了,要么长大了。”

北月棽被噎地顿了一顿,勉为其难继续道:“小兄弟不知其中凶险之处,说是九死一生也不过。当年老朽观其脉象,不出三载的命数。”

冯春生烟了咽口水,将信将疑道:“此话当真?”

老者做出深沉状,旦笑不语。

“算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冯春生毫不在乎地挑眉,转身欲走。

北月棽蹙眉,不敢相信她真的置生死于度外,不由心生敬佩。起身追道:“且听老朽一言,姑娘之症不在表,不在体,乃在山川血脉,潺潺流动之本。是以,几乎没有什么药物可医,一旦发作,先是冲击发肤无一完处,继而由里及表腐蚀五脏三焦,最终以一种极其痛苦的方式死去。”

冯春生见他神情严肃不似作伪,眼珠子转了转,匕首落在掌心,轻轻一划,鲜血直冒。“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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