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丽的魔咒从莱斯特兰奇前伸的手臂下飞过去,击中了她的胸口,正好是心脏的位置。莱斯特兰奇的笑容凝固了,眼珠子似乎突了出来。她倒在地上后,周围一片喧哗,神秘人尖叫起来。短短一瞬间,神秘人愤怒的情绪点燃了周围的空气,麦格教授、金斯莱和斯拉格霍恩教授被打飞了,在空中翻腾。
他举起魔杖对准了莫丽。
盔甲护身!
哈利大吼一声,铁甲咒立刻横贯在礼堂中央。他突然又出现了,双脚结实地站在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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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内,麦格教授把学院桌放回了原处,可谁也没按照学院入座:大家都乱糟糟地挤在一起,老师和学生、幽灵和家长、马人和家养小精灵。
回过神来,已经离哈利和神秘人的周旋过去了好久——我应该也不能继续再称呼他为神秘人,而是伏地魔。他过去是那样高傲,对弱者不屑一顾,死亡的瞬间降临之时也只是一个凡人。
太阳恰好在霍格沃茨上空冉冉升起,我们等来了一个光明。
一部分家养小精灵下到厨房去,拿了食物上来给礼堂里坐着的人们。费泽伦躺在墙角养伤,斯科菲尔德想拿一瓶白鲜过去,马人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斯科,好像那是一瓶毒药。不要给我用那个,人类的魔药对马人不是一样管用的。费泽伦盯着斯科,直到他离开。斯科心里大概在感叹马人有够奇怪,看见他窘迫的样子,我扭过头装作没看见。
斯科一屁股坐在我旁边的位子上:卢平呢?
我猜他处理剩下的食死徒去了,金斯莱和疯眼汉两个人忙不过来,我回答道。
他挺忙的,辛苦你了。
斯科说这话简直是想故意让我生气。如果早两年有人同我说这话,我可能会认为这个人理解莱姆斯不在给我带来的委屈,然后向这个人抱怨一通;现在我很平静,这句话听起来成了一句对事实的陈述,虽然它的确是一句陈述。莱姆斯很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我从手边的托盘里抄起一个面包,堵上斯科的嘴。
他叼着面包的模样引人发笑,不过他似乎不打算用手,始终用嘴叼着,一边在慢慢咀嚼吃进去的部分。这个时候我要是说一句“现在的时刻美好到连你吃面包都会掉面包屑”,他一定会有踢我一脚的想法。我还在等着什么时候斯拉格霍恩教授发现自己的贮藏室空了,却不知道是谁搬空的。
格洛普从一扇被打烂的窗户往里窥视,有人把食物忍进他大笑的嘴里。阳光从破碎的窗洞里透进来,在地上照出一块轮廓分明的光斑。光斑的上方,粉尘与灰尘随意飞舞着。我用手托着下巴,问斯科菲尔德是否要来一杯茶。他犹豫了一下,与其说是在犹豫要不要茶,他更有可能犹豫是该用叼着面包的嘴回答一个“是”还是直接点头。不管他的回答如何,我都从小精灵手里接过两杯茶。随后定睛一看,发现端茶给我的竟然是克利切,我不会看错,他胸前还挂着个与他风格一点都不相符的挂坠盒。
呃,谢谢。我发誓我的感谢里没有不情愿,只是有那么一些微小的尴尬。我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格里莫广场12号,我对克利切使了个恶咒。从因果关系来看,这杯茶很有可能是一个报复,无关伏地魔和食死徒,只是个人恩怨。我补充一句:对不起,上次我不该这么对你。
克利切眯起眼睛,我认得这个眼神,他向来都是这么看我的。哈利少爷教了克利切一个方法,克利切如果有讨厌的人,可以给那个人端一杯茶,这是一个消除讨厌的魔咒——但是克利切还是讨厌你。说罢,克利切离开了。
哈利此时正接受隔壁桌子的人的感谢。他一脸疲惫,却还是要抓住他们的手,目睹他们的泪水。
谢谢你的面包,尽管不是你做的,但是很好吃。斯科站起来的时候,膝盖磕到了桌子,他装作一副没事的样子,一瘸一拐地走了。他的行为非常突然,直到我往他离开的反方向瞧了一眼,看见一位同样筋疲力尽的狼人走进礼堂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