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时候,竟然没有做出攻击行为,而是无神地呢喃:“修科思家族。”
“确认一下刚刚收集起来的骨渣。”缪兰皱眉。
德玲连忙打开浊物收纳袋,只见里面裹着的不是骨渣,明明是一堆死去的蝙蝠!
臭味扑鼻而来,德玲被吓得松开了手,把收纳袋丢了出去。
缪兰像是早有意料,平静的脸上没有出现一丝多余的神情。
“怎么会这样,刚刚我们猎杀的那只是假的吗?”德玲心有余悸,捂着鼻子问:“可是……赫瑞呢。”
缪兰走上前,不紧不慢地打开了箱子,像是在执行什么郑重的仪式,面无表情地刺穿了狼人的心脏,继而又割下它的头颅,再将其身首一起焚烧。
这样,狼人就不会复活。
德玲差点尖叫出声,她从来没有见过有这样心理素质的同学,在三个小时里平静地杀死三只狼人,尽管其中一只是假的。
但很明显,缪兰有这样的能力,她根本……不像是一名普通的同级生。
或许能拥有如此残破的镰刀的猎人,本身就不普通。
邮筒上的渡鸦微微低头,猩红眼中流光诡谲。
德玲看着缪兰动作熟练地收集了焚烧后余下的骨渣,作为提交任务的证据,小声问:“那赫瑞怎么办,赫瑞是被掠食者带走了吗,掠食者最喜欢猎人的血液,赫瑞她会不会……”
缪兰又把浊物收纳袋丢给了德玲,站起身简单擦了几下手,“我去狩猎司报告这件事,你把东西拿去镜亭交了。”
德玲犹豫了一阵,只好点了头,她确实想不到其他的办法了,“那你要注意安全,主城的夜晚……似乎真的不太安宁。”
缪兰朝邮筒上的渡鸦斜去了一眼,在渡鸦要飞的时候,抓住了它的翅膀。
这只成年的渡鸦比天鹅还要大,它的喙尖锐无比,能够啄瞎人的眼睛。
“离它远点!”德玲连忙喊,“没被驯化的渡鸦攻击性很强,它会啄你的眼睛。”
缪兰擒住了渡鸦的两片翅膀,硬是将它提了起来。
那渡鸦轻而易举被提起,脚上没有银圈,也就是说,这是一只野生的渡鸦。
野生的渡鸦是要被宰杀的,饲养渡鸦必须要到狩猎司登记,因为它们有可能是掠食者的化身。
德玲退了一步,眸光闪烁,“它会不会是掠食者变的。”
缪兰提着这只渡鸦,缓缓将它举高,静静地注视起渡鸦的双目,过了一会才说:“不是。”
德玲现在无比信任这位室友,马上松了一口气,“那可能是从谁家跑出来的,把银圈给挣脱了。”
缪兰像提鸭子一样提着这只渡鸦,“我去狩猎司,顺便把它带过去。”
德玲点头,怜悯地看了一眼这只渡鸦,“可怜的,为什么要从温暖的家里跑出来。”
晦暗的夜灯下,渡鸦扑动双翼,朝猎人的手臂啄去。
猎人猝不及防被啄,衬衫的袖口破损,底下皮肤红白相间。
本来挣扎欲逃的渡鸦竟很快安静了下来,尖尖的喙上沾了一抹红色的血迹。
聪明的渡鸦会模仿任何动物的声音,还会模仿人类说话,然而这一只渡鸦却自始至终没有开口,仿佛失了声。
被啄伤的猎人竟然没有丝毫生气,反而还把瞬间乖巧的渡鸦搂进了怀里,轻拍着它的背,像是在安抚。
赫瑞沉溺在鲜血的香甜中,她是故意啄的,用卑劣的手段窃取到了一点点的血液。
虽然行径很卑鄙,但是值得。
她想不起记忆中伊狄涅芙的血是什么味道,也许和现在尝到的不相上下,因为仅仅是这一丁点,便能令她心旷神怡,食髓知味。
那饥饿感汹涌地灌入肺腑,把她浑身的骨头都熏软了,她从未觉得这么饥渴,饿到眼冒金星,只想痛痛快快进食。
缪兰还真的到了狩猎司,负责接待的猎人看见她带了一只渡鸦过来,拿着笔问:“是要登记渡鸦吗。”
“是的。”缪兰回答。
赫瑞难以置信,但她没有设法逃跑,被登记也无伤大雅,甚至还有机会仿效刚才的举动,再尝到一点血。
接待员低着头翻找登记册,“你的渡鸦是从哪里来的,还有,您的身份?”
缪兰回答得太自然,又显得很离奇,“捡到的,我是伊狄涅芙学院的学生。”
“主城竟然还有野生的渡鸦?真是不可思议,看来你的运气很好。”接待员朝她怀里的渡鸦看了一眼,有些惊讶,“ 捡来的渡鸦要经过检测才能登记和上脚环,这是我见过最安静的渡鸦,别的渡鸦被带来登记的时候,为了逃脱总会模仿出各种各样的声音。”
她稍作停顿,又说:“这样的渡鸦养着不会太有意思,最好做全套检查,它的身体可能有一些问题。”
缪兰轻手抚摸鸦羽,“这样我就更应该养着它,否则它会被销毁,或者是再次被遗弃。”
这过于轻柔的抚摩,让赫瑞心底涌上一种奇异的感觉,她不反感,甚至因为感受到莫名的危险而亢奋。
接待员点头说:“你很善良,我要确认你的个人信息。”
赫瑞口腔里那点甘甜经久不散,其实她有点想不明白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