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对她不冷不热的态度,她最后竟然使出了‘夜入营帐’的阴招,也算是孤注一掷豁出去,一个女孩儿家□□地摸入男人的帐篷里主动献身,这事儿别说在南朝,就是放在民风豪放的胡人北朝,那也没哪个姑娘家做得出来。只可惜天公不作美,小皇帝那晚刚好遇上行路的几个文人,对着苍山皓月诗兴大发,大家月下煮酒吟诗作对耗了一晚上根本就没回营帐。”
我问道:“那你怎么说她跟……”
秦老三道:“你别急啊听我慢慢说。”又灌了一口茶,用袖子一抹,讲八卦的兴致愈发浓厚。
我对这黑汉越发佩服得紧:怎的说起自己婆娘不光彩的事,他竟能表现出一幅完全事不关己的揶揄态度,真是个人才。
秦老三道:“那帐里睡着的是小皇帝的贴身侍卫杨循,一个少年人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又从来没碰过女人,迷迷糊糊间,还分不清是梦是醒,乍然一个赤条条的热情如火的女子投怀送抱,你说说看,还能发生什么好事儿了?”
杨循?贴身侍卫?
我脑中闪过那次在医馆外面身法灵活的少年形象:十七八岁的样子,稚气未脱,质朴中略带几分倔强。
莫非就是他?
哎呀!这是个好孩子啊,这么着就被云镶这个绿茶给坑了?
秦老三道:“杨循虽有时好玩了些但是正事儿上绝不马虎,风评一向不错,何况小皇帝何等精明,怎会看不出这其中的关节,但毕竟是在他的帐篷里发生这种风流事儿,哪怕是他的贴身侍卫,也不得不佯作发怒表明公正态度,虽表面上对杨循罚俸三月,实则是要把云镶这个胆大妄为不知廉耻的小妞儿给处理了。嘿嘿!想不到杨循这小子竟还是个纯情少年,主动站出来负责任,小皇帝担心云镶这小娘皮心术不正对杨循前途不利,便只答应将云镶给他做个小妾,其实事已至此,两厢的台阶都给她搭好了,只需顺势而下就好。可是,你说云镶这小娘皮,看着挺精明吧!关键时刻就犯蠢,也不知道她是瞧不上给人当小老婆还是瞧不上杨循只是个侍卫,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出身,人杨循一表人才,武功高强,人也……那个呵呵……年轻力壮的,最重要的是出身士族大家,哪怕是给他当个妾也不知有多少女孩子要抢得头破血流,这个蠢货竟然跪求小皇帝不要赐婚,只想继续留在皇帝身边哪怕做个斟茶递水的丫鬟都好云云,哭得梨花带雨却不怎么我见犹怜,真正是那个、那个叫做‘心比……心比……”
不得不说这个难看又粗鲁的黑汉讲话真的极具幽默感,我本来对云镶还存着几分同情之心的,但这么一路听下来,同情尽去鄙夷之意尤甚,帮秦老三补充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对对对。就是这个话。这么一来小皇帝彻底被她给惹怒了,直接命人将她丢到我这里来,我本来见她一副干净清秀模样,便出三两银子来收,哪知那司易官儿不收银子白给,我便问他怎么回事,这才知道了原委,我一听这话也不想收了,要知道我这出去的女奴可非得是那个……你懂得。”
我道:“这是为什么?我刚才就想问你了?”
秦老三道:“我跟你说啊!我秦老三能在这地界上纵横这么多年,全凭我不仅售前极具眼光,售后更做得妥帖周到,包退包换,奴隶跑了我负责追回,奴隶若是有什么隐藏疾病卖出去后显出来也可以找我退钱,奴隶后期性格大变不服从的也可以找我调教,总之在这销售行业,售前反是其次,售后能做得到位才能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