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亚从小成绩优异,好胜进取,聪明漂亮,爱情美满。
但是在做母亲这件事上,她忍住了好胜心。
家里书橱里有一半的书是关于抚养孩子,当母亲这些年,她的控制欲和理智不停挣扎。
控制欲不为别的,只是因为怕儿子出事。
她希望儿子时时刻刻都在自己眼前,万一出事,自己可以瞬间跑到儿子身边。
她确实做不到像厚里一样。
厚里是一个开朗有原则、又可以与皮尔保持距离的父亲。
皮尔曾说:“我已经长大了,妈妈。你能不能像爸爸一样,把我当做一个独立的人?”
“爸爸说的不错,你很教条,你做的工作确实很适合你,能够吧一切掌握在手里,我和爸爸都要听你的。”
儿子曾经与她同为一体,她耗尽心力好好培养,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脱离自己的视线?
但是儿子长大了,她需要成为一个放手的母亲。
既能尊重儿子的独立,又能满足儿子的情感牵挂。
往事仍在眼前,她无法相信皮尔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
她觉得,只要她拿出终端,给皮尔发一条消息,不久就能收到回信。
但是理智告诉她,儿子已经不在了。
她仿佛一头野兽,在一片黑暗没有尽头的深渊里,一直在咆哮,但寂静无声,嘶吼只是她的幻觉。
“我,要让凶手血债血偿。”斯亚努力说出,但她已经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一定要血债血偿。”
厚里把烟蒂摁在烟灰缸里,重案组询问室里烟雾缭绕。
他重新抽出一根烟,深吸一口,仿佛这是心脏的止痛药。
拿着烟的手在细细地抖,和着自己心脏颤抖的频率。
蒙恩滕挥了挥眼前的烟雾,嗓子快被熏哑了。
他找了一下自己的声音:
“爱德先生和夫人,对你们的儿子,我们很遗憾。”
“你们能说一下,皮尔先生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吗?”
对面的夫妻还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好像都没有听到问题。
蒙恩滕用力拍了拍桌子。
他得抓紧时间,后面还有好多人。
但今天不能加班太久,他还要陪女朋友,再不陪就要分手了。
虽然他有“军师”出主意,但是他还是想省点钱。
斯亚被声音吸引,僵硬地抬头,直直地看着蒙恩滕。
“你们能说一下,皮尔先生最近有没有反常吗?”
斯亚努力回答:“我的儿子一直都很乖。他和我像朋友一样,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他还和我说,最近他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和他一个学校,是个特别可爱的omega。”
“他还和我说了他们的初见,他们有一次选修课遇到了。女孩子坐在他旁边……”
对面的桌子再次被拍响。
“除了这些还有别的吗?”
斯亚仿佛刚组装好的木偶,艰难地摇头。
“他有没有什么债务,或者特殊的嗜好?在学校里有没有加入什么奇怪的组织?有没有和什么人结仇?”
斯亚听着这些疑问,好像突然间掌握了身体的主导权,猛烈地摇头:
“没有,这些都没有。我的皮尔,他是世界上最好的孩子,他从小就有很好的自我控制力,非常擅长管理自己的零花钱。那些不好的东西,我和他说了一遍,他就再也不会碰那些东西。”
“他只加入了志愿者协会,还有一个他们专业的飞行协会。”
“他是一个开朗善良的孩子,从小到大,朋友都很多。”
“警官你相信我,我的孩子是一个无辜的善良的孩子,他性子温顺,从来都不会大发雷霆。”
斯亚说着说着,哭喊起来:
“警官,你们一定要给皮尔一个公道,一定要找到真凶,我求求你们了……”
蒙恩滕头疼地再次开始安慰工程。
厚里又抽完了一根烟,再次点燃了一根新的。
烟雾阻隔,蒙恩滕有些看不清对面的夫妻了。
“他今年是大一?课业怎么样?”布克接着问道。
“他大一上学期的成绩挺好的。”厚里回答道。
“你们和孩子上一次通话,是两周前这一次是吗?”
斯亚点点头。
厚里没有说话,好像想说些什么,但是放弃了。
布克扑捉到厚里的表现,追问:
“爱德先生,您想补充些什么?您二位的任何线索,都对我们找到真凶至关重要。”
屋里的人都盯着厚里,斯亚也暂停哭泣。
厚里这次坚决地说:“警官,我没有什么想说的。”
“你们两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