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刀，她环视一周，自有一股逼人的气势，她一声令道，“对灯，手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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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结束后，梁医生对言栀夸赞不止：“手又稳又快，做得真漂亮。”
言栀谦虚地躬身，客气道：“哪里，还有很多需要学习改进的地方。”
两人一同出了手术室，谢姮玉和景屿川在手术室外等候。
他们巴巴地凑上来，满脸紧张。
梁医生爽朗一笑，挥了挥手：“手术非常成功，言医生这台手术做得十分漂亮，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
听见这话，两人喜不自禁，谢姮玉惊喜地捧着言栀的手舍不得放：“谢谢你，言医生，非常感谢你，辛苦了。”
“不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言栀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做医生求的不就是这样吗？
患者得救，家属高兴，能真真切切帮到人，这就是成就感。
更何况，眼前的人是景行止及其家人。
景行止还躺在病床上，双眼包着纱布，他的意识很清醒，他喊了一声：“芷嫣医生。”
言栀一愣，徐徐弯下腰凑到他唇边：“我在。”
景行止举起手，言栀没动，他的手在空中抓了抓，言栀缓缓把手递过去，他紧紧握住：“谢谢你。”
转瞬，他又蹙起眉头，心疼地包紧言栀的手搓了搓：“手怎么这么凉？”
被太多人围观她不太自在，她抽回手没抽动，只能哄道：“刚洗完手，你好好休息。”
“你确定会跟我回国，对吧？”景行止已经不记得这是他第几次向她确认了。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景行止也会害怕失去一样东西、一个人到这个地步。
不断地向对方讨要承诺，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不会那么慌张。
言栀眸色一闪，平静道：“当然。”
她嘱咐了术后的注意事项后率先离开，她从景行止身侧匆匆走过，景行止抬手只抓住了一阵风。
片刻，他沉默地收回手，用力地攥成拳头。
大家都沉浸在兴奋里，没人注意到这一幕。
谢姮玉高兴得合不拢嘴：“手术成功就好，成功就好！我这就打个电话回去给你父亲报个平安！他啊，肯定担心坏了！”她刚拎起手机走远又一脸笑容地小跑回来嘱咐景屿川，“屿川，交给你了，照顾好行止。”
景屿川摆摆手，跟着景行止的床回到科室。
病房只剩下他们二人时他才挑眉幸灾乐祸道：“怎么，你还没搞定你的言医生啊。”
景行止哪怕此刻包着纱布也能射出他的“眼刀”：“你多虑了，她已经应承跟我一起回国。”
景屿川意外地扬起眉毛，一脸不可思议：“啊？真的吗，我看她对你是避之不及啊。”
这话彻底惹恼了原本心情就极差的景行止，他顾不上好好平躺，抽了枕头就往声源处扔过去：“滚。”
景屿川笑着避开，他弯腰拾起枕头拍了拍，一脸不赞同：“怎么跟哥哥说话的。”
就在两兄弟打闹的时候谢姮玉进来了，她红光满面地走到景行止床榻边，眉飞色舞地说着自己的计划：“太好了太好了！等你纱布拆了我们就回家去，我已经安排好了，回国以后梁医生也会继续照料你，你完全不用担心。对了，你之前跟言医生谈得怎么样了？我们一周后就要走了，你记得跟她确认一下时间。”
谢姮玉沉浸在高涨的情绪中，她好久没这么高兴了：“刚刚梁医生一直在跟我夸这姑娘，说她从容自若，医术高超，拿手术刀的那双手啊稳得不得了，人又落落大方，我对她的印象很不错。我们没到莫斯科之前一直都是她在照顾你吧？我们回去以后得好好请她吃一顿饭，报答人家。”
景行止没吭声，他眼睛包着纱布也看不出情绪。
谢姮玉还在喋喋不休，景行止忽而出声打断道：“想方设法联系一下捐献者的家属，我们是该感谢人家。”
话一出，谢姮玉陷入了沉默，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绷起一张严肃的脸正色道：“你放心，这是一定的，以后我们也会好好照顾她的家人。”
“嗯。”
景行止转头看向窗外，虽然现在还是黑蒙蒙一片，但他听见了清脆的鸟鸣声，一切都在变好。
他很快就能看见东西了，也能看见她了。
念及此，景行止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整个人冷冽的气质也变得柔和恬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