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挑件便宜的。”
赵新桐讷然张了张嘴,恍觉这种事她不好随意开口评价,于是只点了点头,问了句:“那你要重新挑吗?”
“挑个屁!当初那五万块彩礼,都是我撕破脸面争来的,结果还跟我说三金跟婚纱支出都算在这五万里了……我这都忍了,他现在还想怎样?我花我自己的彩礼钱给自己买件像样的婚纱,他都要嫌贵吗?!”
赵新桐原想老话重提,跟她说句“那你还要接着结婚吗”,可想到上回跟她吃饭的情景,赵新桐又把话咽了回去。
沈晓熙看向她,愤愤说:“我连你都不如,虽然你老公没稳定工作,但你起码不用受窝囊气!我呢,他有车有房一年三十万又怎样,还不是要我低声下气顺着他!”
“……”
赵新桐直接连话都不想说了。
接下来的时间,赵新桐主要就是听沈晓熙倒苦水。
而沈晓熙也总是说一段老公对她不好的,就添上一段老公工作前景或家境的好。最后,她又自顾自地说一句:“我总不能要求别人十全十美对吧,毕竟我自己也就这种条件。”
赵新桐干笑着,没说对,也没说不对。
过了会,她又拿起手机看了眼。
半个多小时前,她已经给江叙发了微信,叫他可以过来接她了。
这会江叙刚好发了消息过来:我到门口了。
如被解救,赵新桐放下手机,笑着对沈晓熙说:“我老公在等我了,我得走了。”
沈晓熙忙跟着站起来:“那我跟你一块出去吧,正好见见你老公。”
赵新桐一顿,心思微妙地转了转,倒也应了下来。
两人并肩走出星巴克大门,江叙正站在外面一把大号遮阳伞下。
宁城的初夏,太阳已经毒辣起来,尽管已是夕阳,余热的威力也不小。
江叙今早在作协开会,出门穿得比较正式,白衬衫黑西裤,墨蓝色闪碎星空图案的领带一丝不苟,卓尔不凡地立在来往人流中。
赵新桐一眼看到他,刚抬步走过去,那边江叙余光也留意到她,几乎第一时间从手机屏幕中抬头,视线锁定后,便笑着阔步朝她走来。
“忙了一下午,累不累?”他温声问候。
赵新桐笑道:“只是陪人试婚纱,我累什么。再说了,我们很快就试完了,后面一直坐在咖啡店,晓熙请我喝咖啡呢。”
江叙顺势看向站在赵新桐身旁的年轻女人:“你好,我叫江叙。”
沈晓熙原本就被江叙一身不凡的气度镇住,正偷偷打量他穿着以及腕上那块手表。见江叙跟她打招呼,她猛地回神:“你好,我是新桐的高中同学沈晓熙。”
江叙长指推了推眼镜,温和笑笑:“之前听桐桐提起过你,幸会。”
“幸会。”
沈晓熙忽然有些讪讪,脚底心像攒了两团火,烧得她快要站不下去。更可怕的是,这两团火一路烧到了她脸上,叫她想起先前跟赵新桐说的话,都面红耳赤起来。想了想,她又对赵新桐说,“正好你跟你老公会和了,我也该回去了。”
赵新桐点点头:“好,那你开车小心。”
她站在原地目送沈晓熙,心中倒是暗忖,一些女人总要通过攀比自己找的男人来标榜自己的身价,以此在其他女人面前扬眉吐气,倒对与这个男人真实的相处细节一再忍让,实在叫人无语。
可转念想,她这样用魔法打败魔法,是不是某种意义上的殊途同归?
赵新桐骤然心惊,忙将视线从沈晓熙背影上收回了。
等沈晓熙走远,江叙也收回目光,疑惑问赵新桐:“你这朋友怎么刚打完招呼就走,是不满意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什么呀……”
赵新桐回神,却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打量他过分板正的装束,关心,“你热不热?”
“有点。”江叙说。
赵新桐听笑:“你车停哪了?赶紧回车上吹空调去。”
江叙便带她往停车位走,边走边想起刚才的疑问:“你还没告诉我,你朋友是不是不满意我,所以才那么疏离。”
赵新桐侧他一眼:“想多了。”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委婉道,“我就是用你断了她跟我倾诉对她老公又爱又恨的念头,明白了吗?”
江叙将她这话捋了一遍,轻笑出声。
赵新桐狐疑看他:“懂了?”
江叙说:“大概了解了。”
赵新桐说:“会不会觉得我有点那个?”
江叙挑眉:“哪个?”
赵新桐有点说不出口:“就是……low……”
江叙毫不犹豫:“借力打力的事,怎么能叫low?”
赵新桐微顿,下一刻,心情变成了吹在颊边的微风,轻盈起来。
说着话,两人到了车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