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花枝轻轻一指,那花枝便悬在空中,缓缓地向刘一山移来。
“你……真是仙女?”女郎这一套挥洒自如地超现实操作,让刘一山傻了眼。
“接着……”女郎却只是笑,看看空中的花枝,向他示意。
刘一山看那花枝神采奕奕的样子,急忙伸手去接。
然而他没有注意脚下,正是刚才自己放下的那方巨石,被那巨石一绊,不觉脚步踉跄,居然向白衣女郎扑倒而去……
“姑娘……”刘一山大急,口里喊道。
他突然醒了过来。
他确实是在巨石旁,不是跌倒在那里,而是睡在那里。
早上刘一山练力气,举了几回巨石,感觉累了,往巨石上靠靠,本来只想歇歇的,结果竟睡着了。
这几天没睡好,又天天一大早来等白衣女郎,确实是累了。
等人,特别是等特别的人,还真是累人。
花丛中静悄悄的,除了偶有嗡嗡的蜜蜂声,还有就是不远处大青牛吃草的声音。
四处鲜花如赶集,一堆比一堆亮眼。
站在巨石上看,这条大山沟花开如云霞,香浪阵阵,天地间都是花的影子,真是花海呀……
可是,哪里有白衣女郎的影子?
“木匣子呢?”刘一山想起梦中的场景,他摸摸身旁的口袋。
这几天,为了方便,刘一山都背了一个军用包,那是二叔留给他的,是他最珍贵的“家当”了,他就用它装那木匣子。
木匣子还好好的。
可是,木匣子里的那根漆黑透亮的长发,已经没有啦。
那花枝还在。
今天早晨,它便已经枯萎了。
可是,现在,它正娇艳欲滴。
……
从这天起,刘一山不断地敲打自己的头,他的额头上差点都密密麻麻布满包——
他好怨恨自己呀,说了那么多废话,居然没有问女郎的名字。
她叫什么名字?
她到底是谁?
我该怎么找她?
……
“她叫什么名字,重要吗?”
几天后,刘一山才终于想通了。
“没有名字,我就给她起个名字,反正她是在我心里的姑娘……呃,她爱花,她手持花枝,我还保持有她赠予的花枝……”
“那么,她就叫花枝姑娘。”
“耶利亚,耶利亚……花枝姑娘……我一定要找到她。”刘一山在心里哼哼着。
那天晚上,月明星稀,有一颗星划破夜空。
祖种子看着那颗星,出了半天的神,然后掐指算了算,一时面如土色。
刘一山急忙追问,祖种子先是装聋作哑,被问得急了,才叹了一声: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来什么?谁来?”
“天打雷劈,雷劫。”
“你别担心,没事的,你都活了几万年了,应该雷劫无数次了,还怕这一次?”
刘一山见他这样忧心如焚的样子,急忙安慰他。
要知道,认识快一个月以来,祖种子基本上都不成正行的,很少出现这种神情。
“我怕,我怕个球……我才不怕呢。”祖种子急红了眼地叫嚷。
“我是担心你们。”
“担心我们?”
“当然是你们,遭雷劈的是你们,又不是我。”
“是我,……只是我,对吗?”
刘一山愣了愣,呆了半晌,才怯怯地问。
“不,不是你,是你俩。”祖种子里的声音中透着绝望,还透着愤怒。他应该是对苍天的愤怒。
“你和黑娃子,都要遭雷劈,一个都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