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没来,美人儿也不想我?”
他说着,脸上的谲笑意更深,“看来本公子是当爹了啊!”
一听他提到这个爹字,易倾城就浑身发颤,下意识的急忙要去抱孩子。
只见眼前黑影一闪,那襁褓着的娃娃早已到了他手上。
她竟然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抱着孩子逗笑,“乖,来睁眼看看你的亲爹!”
那小孩子真的睁大眼睛骨碌碌的看着他,不哭不闹,十分安静。
“你快放下他!他爹是贤王,不是你!”
心急如焚的易倾城又不敢大吼惊动其他人,只得压低了声音冲他喊叫。
席兰公子笑而不答,拢身上前,一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轻划过她的脸颊,狡谲的黑色眼眸清高而诡异,“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啊?还是贤王又看上你了?看来贤王还真是胸襟广阔,破鞋也肯收?”
“你——”
易倾城这才发现他右颊耳鬓处有了一条新刀疤,一直延伸至下颚,浅而细长的,不近看难以察觉。
她顿时在心里咒骂了一顿,才这么一条刀疤太便宜他了,他这种人就是千刀万剐也死不足惜!
他眯起狭长的凤目睨她,笑得一脸阴险,似是看穿了她的心事一样,“本公子可是遗害千年的祸害,想要我死可不容易啊!”
“废话少说!”
死死的瞪了他一眼。
易倾城压抑着自身的怒火说道:“你究竟来干什么?!”
“本公子可是专门来看你和孩子的。”
抿嘴冷笑了一下,妖邪中略见一点含蓄美感,“顺便告诉你一个消息。”
耳边的几句呓语,倾世容颜瞬间黯然失色。
雄师回京的消息喧天震地的传来,皇城早已宫门打开,整齐排列的仪仗队伍高举锦旗一直从前殿正堂延伸至宫门外。
殿前广场上侍卫罗列密布,群臣聚集,每两人才能架起的铁铜制长号角。
“唔——”
号声骤起。
“哐啷——”
伴随着铜锣的敲击,井然有序,犹如变奏着一曲慷慨激昂的胜利战歌。
头戴玉制十二旒黑色冕冠,身穿十二章纹孔雀羽线缂丝衮服,腰扣玉钩鲽绯大带配绶坠流苏,颜煜一身盛装站在前殿的台阶前。
英气凌然,傲首而立,不怒自威的王者气势毕现得淋漓尽致。
身后一边站着朝中重臣,一边是后宫妃嫔。
若琬站在他旁边也是一身华锦虹裳套霞帔,步摇缀凤冠,看上去丽质端庄,丰姿秀雅,仪态大方。
身边依次排开是如贵妃、芷妃、兰妃等其他一些宫嫔,个个都盛装打扮、光鲜亮丽、娉婷多姿。
齐将军、聂副帅以及夏大人从荣耀的红毯向前殿走来时,却独独不见他。
若琬一时心慌了,脑中从未这样快速的转过那么多的念头,却都不及齐将军跪地时的那一句话——
“未能保住贤王殿下的性命,老臣罪该万死!”
晴天霹雳,她还来不及思考,脑中一片嗡声,眼前便是一片黑暗袭来。
突然听到有人焦急的喊了一声,“皇后娘娘晕倒了!”
他转头,侧目,她如浮萍飘摇的落花一般,颓然坠地,从此失去了光彩。
凝望着被宫人扶回宫去的若琬,若芷整个身子也绷得僵直,旁边的人摇摇欲坠的碰了她一下。
她愣了半晌才转头督了一眼,原来是如贵妃!
“妹妹可要当心了!”
她淡淡提醒了一句。
毕竟自己也曾流过胎,如今如贵妃这七个月的肚子已经凸得很明显了,有闪失就可能是一尸两命。
如贵妃回了一下头,脸色怔白,若芷心下一惊,眼里的眸色顿时变得深了。
虽然此次征讨并未完全剿灭缅国,但也让缅国主动投降,俯首称臣,而且每年两次进贡。
可是整场迎师大典颜煜都不甚上心,笑未入眼,简单的行完该做的仪式步骤,犒赏完全军将士便草草收场,晚上在御华殿为全军将领专设的洗尘宴也只露了一下面。
而对于贤王一事,因为并未找到尸体,生死未卜,所以他只下旨暂时秘不发丧。
“爹,贤王怎么会遇害了?”
行至殿外檐下拐角的一处时,若芷忽然转头疑惑的瞄向身边同行的梅濂。
他此刻正是一脸沉痛,他和暄之之间是师徒之情,却又有半点像父子,突地闻此恶讯,自然是遭受了不小的打击!
“这件事为父也不甚清楚,只是听柳大人说起,是在回京的途中遭到一些敌国反叛分子的突袭,贤王当时身中数箭坠进了深山密林,连尸骨都……”
梅濂一时情难自抑,哽涩得说不下去。
贤王含德之厚,比于赤子,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