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跟华容是不是能出宫了?”
他心里是有私心在的,如今涂禾这样,他见不到她好好的,一颗心总是放不下,就想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还没等涂禾说什么,李观棋不容分说道:“他还是留在宫里比较好,在朕的身边更保险一些,到时候一起启程即可。”
语气生硬,解文芝望上去的时候,阳光将他影子拉得很长,映在后面的屏风上,气势威严,不容辩驳。
解文芝只得咽下了心里的想法,又聊了一些准备的事宜,他便出宫了。
陈川识趣地以送丞相为借口,一同走了。
殿里只剩下了涂禾和李观棋。
李观棋沉着脸不说话也不看涂禾。
涂禾尴尬地低头喝了一口茶,才起身,跪在地上道:“多谢陛下不计前嫌,救臣于危难之间。”
李观棋不理她。
涂禾偷偷瞄了一眼,只好又道:“不知陛下可否赏个脸,晚上请移至偏殿用膳。”
很冷的一句,“嗯。”
涂禾见他答应了,也没多停留。
李观棋在她转身后才抬起头,看着她有点坡的脚,心里原谅了她那么一点点点。
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他还特地换了一身玄色长袍,他整了整衣袖,问在旁边伺候着的陈川:“怎么样?这一身。”
陈川正在帮他整理着衣领,答道:“陛下着这暗纹长袍气宇轩昂,着实不凡。”
“不是,朕的意思是看着凶不凶?”
“啊?”
陈川愣了愣,道:“陛下自是威严傍身,拥有君临天下之气的。”
他又道:“陛下是去见娘娘吗?”
“不,一会儿你不用跟着朕。”
陈川便懂了意思。
李观棋透过镜子看着这一身黑还是很满意的,他气势汹汹地就杀过去了。
我倒要看看你要说什么!
他故意很重地推开了门,入鼻的却是一阵食物的香味,这香味太过熟悉,他没忍住快走了几步,就见桌子上没有什么豪华的宫廷大餐,只有几道家常小菜,和两碗清汤面。
涂禾正背对着他摆放碗筷。
李观棋攒起来的气忽然就没了一半。
涂禾正在收拾桌子,听到动静便道:“您来啦?”
李观棋故意崩住脸显得一副还在生气的模样,“嗯,你以为你下个厨我就会原谅你吗?”
涂禾回过身,淡淡一笑,“先吃饭吧,一会儿就凉了。”
李观棋看到涂禾的脸上还残留着做饭粘上的白面粉,一脸憨憨的模样,他仅剩的气就全消了。
他走了两步又觉得好丢脸,就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涂禾见他又不动了,很认真地问道:“陛下不喜欢吗?”
这很难回答!
李观棋左思右想,脑袋瓜子差点烧干了,嘴硬道:“做的难吃的话就不喜欢。”
涂禾将锦凳拉了出来,“那陛下尝尝。”
李观棋扬起了一点头,趾高气昂地走了过来,气势上绝对不能输,黑色衣服绝对不能输!
“这还算有点认错的态度。”他傲娇道。
“那陛下能原谅臣了吗?”
李观棋拿着筷子吃了一口面,是熟悉的味道,他又喝了一口汤,那口暖汤一路顺到他的胃里,他轻轻点了一下头。
“谢陛下。”
他看着涂禾的脚,“脚疼吗?”
“一点。”
涂禾俯身想去拿东西,李观棋抓住了她的手腕,那双好看的丹凤眼流溢着认真的光彩,“你的命很精贵,最起码对于我而言是这样的,比我的性命还要珍贵。”
涂禾注视着他的眼睛,心里那朵花放肆生长。
她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
李观棋心里舒坦多了,他笑着说道:“你也一起坐下吃啊。”
“陛下要不要喝点酒?”
“好啊!好久没有一起吃酒了!”
涂禾变戏法似的从桌底下拿出一坛酒,放到了李观棋的面前,“陛下闻闻这是什么酒?”
李观棋凑近闻了闻,惊呼道:“荔枝酒!”
涂禾难得也笑了,只是她的笑容很轻很淡。
李观棋如果现在有一只尾巴的话,一定来回摇摆地贼快,他的嘴角越咧越高,“行吧,看在你这么认真认错的份上,我一点气都不生你的了。”
“好。”
“那你这荔枝煎,是给这酒准备的?”
“嗯。”
“快快快,我要喝!”
配着荔枝煎的荔枝酒很甜,喝的时候只能喝到浓浓的香甜的荔枝味道,可是荔枝酒的度数却是挺高的。
酒至兴间,涂禾已吃红了脸。
李观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