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家是你!
要入席的时候,涂禾直接道:“陛下,臣身子不适,晚宴就不参加了。”
华容也不喜欢这种场合,也道:“臣要照顾大人,便也就不参加了。”
白展志这时才认真地端详起了涂禾,之前他的一心都扑在了李观棋的心上,他看着看着,心里忽然咯噔了一下,他身子前倾,眼底闪过一丝惊慌之色。
涂禾注意到了他的每一个神情,她回视着白展志审视的目光。
白展志不太淡定地问道:“涂大人是哪里人?”
“云州人。”
“啊,云州的风水果然养人。”
涂禾明显感到他松了一口气。
白筱乔站了起来,微微欠身:“那让臣女带大人和医仙去休息吧。”
华容道:“有劳。”
“大人,这边请。”
白筱乔走在前面,涂禾看着她的背影,脸上的表情让华容有些摸不透。
她联想起,涂禾一直瞒着病情想要按照原计划行进,难道就是为了来张掖郡?还有刚才她明显感觉到了涂禾对白展志的敌意。若是跟白府有关,难道跟二十年前的事情有关系?可是她记得当时的节度使没有娶妻生子啊......
华容看着她的侧脸,想要在她脸上看到些蛛丝马迹。
涂禾回到房间后和往常一样,照例喝药,针灸,睡觉。
华容多守了她一个时辰,确定真的没有异常,她才离开。
“咔哒”,门关上了。
涂禾睁开了眼睛。
小菁背对着床,正在烛光下绣着一个手帕,涂禾悄无声息地走到她的后面,拿着一个药瓶在她身后打开,没多一会儿她就闭上了眼睛。
涂禾接住了她的头,将她慢慢放在桌子上,刚打开屋门,兰因侧身一闪,进了屋里。
“你怎么来了?若是被人发现你离席,你知不知道......”
“宴会结束了,李观棋早早就结束了宴会,说明天一早还要出发。”
他又道:“要不还是我去吧?你现在的身体情况......”
“不行,只能是我去。”
兰因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那这幅图你要带着吗?”
“不需要。”
这幅图涂禾的母亲日日都要画,一张接着一张,从小涂禾就被她母亲握着手一遍一遍地画着,后来大了,就是督促她临摹。
太熟悉了,熟悉到她好像一直生活在这里,她走在白府的羊肠小路上,每一条石板路通向哪里,旁边是什么院她都一清二楚,可她的心跳仍然跳得很快,她总是忍不住去拿她看到的和心中的那幅画去做对比,这里有这棵树吗,那里有这朵花吗?
她的心没办法平静。
在黑暗的掩映下,她灵巧地躲避着藏在暗哨的暗箭手。
涂禾一直都知道这里有可以帮助她复仇的东西,但她一直没有来,她给自己找了很多很多的理由,她是官员,没办法出这么远的门而不被人发现,要不就是这府邸的安防,怕是插翅都难逃。
这座府邸三面环山,是一群大约三四十丈的小山头,山顶、凿空的半山腰都有人不间断的换岗巡视,府里还有许多暗哨和机关,怕是每天有几只鸟儿飞过,他们都是知道的。
可后来涂禾也打听到了,白展志的骄傲自大,白展志将这座府邸视为自己的功勋,他什么都没有改变,而涂禾的母亲了解这里的所有,她用无数个日夜找到了一条万无一失的路线。
何时过,何时走到哪个地方,需要在哪里停一下,涂禾的母亲一遍一遍地对涂禾说着。
“母亲,我不会去的。”
涂文君停下了笔,眼神恐怖狰狞地盯着涂禾,质问道:“你为什么不去!”
“放下好不好,我不想你一辈子都活成这个样子。”
“放下?怎么放下?你见过漫天的火吗,你见过血流成河吗?你怎么敢叫我放下!你配吗!”
涂禾撑在假山后,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她曾发誓永远不踏入张掖郡一步,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复仇,可如今为了能加快复仇的进度,她选择来了这里。白展示太精明了,二十年前的事情被他掩盖得很好,这二十年来他一直如此,做事干净利索。
她算着时间,在假山后沿着一条小路,在黑暗中摸索前进。
她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一座山底下,那山底下有一口枯井,涂禾纵身一跃,跳了进去。
她不能点火折子照光,只能靠摸索,终于在黑暗里找到了一个机关,她扳动机关,井壁上一块砖弹了出来,那是一个小抽屉,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木盒子,和几张多罗树的树叶。
涂禾将他们都收了起来,等到了亥时,山上换防,她才趁着这个间隙从井里爬了出来。
四下无人,她沿着另外一条路走,之前的那条路已经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