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依旧视死如归:“陛下,立后不是小事,往大了说,与朝廷社稷息息相关,固小家而兴大邦,这本就是国事。”
李观棋看着底下之前的三小队没有发生太明显的变化,看来这件事情对卢雪儿的影响很小,那么那个人是冲着谁来的,不言而喻了。
“这件事情暂不论,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就都退下吧。”
王泽是可能心也跟着铁了,“陛下!”
“住口!”李观棋站了起来,指着王泽发火道:“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你知道去世的是谁吗!是卢雪儿的父亲!他是朕的什么人你心里没数吗!你心里还有‘孝’这个字吗!”
王泽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了,他确实心急了。
“都给我退下!”
底下的官员被骂了一鼻子灰,不敢再言语,只能离开了。
李观棋摊在了龙椅上,伤神地扶着额头,这群人太势利眼了,眼见卢淳去世,自以为得势,嘴里满口的为了江山社稷,实则里面掺杂着都是迂腐陈旧的思想和个人的利益在里面。
可恶至极!
秋初,昼短夜长,今天又阴雨绵绵,天早早就暗了下来。
陈川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要去珠镜殿吗?”
“几时了?”
“酉时了。”
李观棋心中的火还未完全消去,他不想将这不好的情绪带给涂禾,于是道:“酉时四刻喊朕。”
“是。”
涂禾拿着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这一页打开了半个时辰了,愣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她很担心卢雪儿。
那天卢雪儿坐在床边,靠在涂禾的肩膀上,说了许多她和自己父亲之间的趣事,一边哭一边笑,涂禾能够感受到她对自己父亲的感情和依赖。
“娘娘,郭守堂来了。”
涂禾眼皮一跳,些许诧异,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就找到了?
“喊他进来。”
郭守堂进了大殿,特意与涂禾保持了一些距离,怕自己身上的寒气过到涂禾身上,他现在更是要好好抱紧这个大腿。
退去了花英和花翎。
“娘娘,查到了。”
“说说。”
“秦之敬私下见了确实见了一些官员,甚至贿赂了一些官员。”
“有证据吗?”
“秦之敬每隔七天就会出宫住上两日,他在升平区买了一个住宅,奴才打听到,他最近每次出宫的那日都会往外运一些物件,还会去升平大酒楼预定上饭菜让人晚上送过去,奴才也打听了,都是硬菜,阵仗像是招待人用的。”
“往宫外输送宫内之物,本宫记得是不被允许的吧?”
“当然,若被发现了,可是要挨三十大棍的,基本上也就是要性命了。”
“他怎么运出去的?”
守城门的并不是神策军,是羽林军,羽林军是书忠书义的部下,理论上不应当会掩护秦之敬犯事。
“是光禄寺,光禄寺每天都要从民间采办蔬菜果实然后运送进皇宫,一般这种运送用的都是牛车,他们用东西包裹好珠宝让牛吃掉,等出了宫后,再对牛进行催吐,让牛吐出来。”
这法子倒是确实查不出来!
涂禾丝毫不怀疑真实性,郭守堂迫切的心就是答案,能这么快得到答案,看来郭守堂早就有准备,不只是靠上了自己,估计秦之敬身边都安插上了人。
但是她不能什么都说出来,于是道:“你倒是厉害,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这些查得如此清楚。”
“奴才定是不能让娘娘久等了。”
涂禾低眉思考应对之策,白展志的事情还没有结果,秦之敬和白筱乔很大概率跟这件事情也有关系,若是明天一举把他们带出来,说不定会影响了白展志的事情。
她道:“明天记住是哪只牛被喂了东西,找个机会把那只牛牵走,让他们找不着,之后送到秦之敬的屋子里去。”
郭守堂怕查到自己身上,想了想道:“牵走的话可能闹得动静就会大一些,要不然换一下位置?”
涂禾抬起眼皮看着他,“不熟悉的人看着牛长得都是一样的,这些经常打交道的可不一样,他们不需要顺序就能记住是哪只牛吞了东西。”
郭守堂心里一下就笑了,看来自己没选错人,这涂禾不愧是秀才,也不愧能做大理寺卿,心思缜密,旁人难及,那她也一定能护住自己,不过自己也得争气一些,做得干净一些。
“娘娘说得是,是奴才考虑不周了。”
“你有什么法子能让那牛将东西吐出来吗?”
“奴才可以去打听打听,应当不难。”
“本宫就当你能,那只牛牵到秦之敬屋子的时候,让他将吞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奴才一定办到。”
“记住,一定要等秦之敬离开宫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