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啊!”
沙发上的于佳璇欢迎晚归的程愫弋。“应该也没有晚太久。不知不觉多训练了一会儿。”程愫弋一边回答,一边回卧室拿上洗浴用品和睡衣。刚进盥洗室,程愫弋就又向后探出头来。
于佳璇也在沙发上翻滚一圈,将下颚枕在双手上邀功:“我已经预料到了,所以里面已经开了一会儿暖气哦!”
“谢谢。”
“不用谢,这样也舒服一点嘛。”于佳璇摆了摆手。她刚刚还以为程愫弋又跟闵秋桦约饭不带她,但细想起来这种因为花滑以外的事情耽搁回寝室实在少见。
于佳璇刚刚在看四大洲赛冰舞的录像。“……而且你也经常这么做呀。”她抬手按了一下遥控器。
至于程愫弋,她这么做是因为于佳璇之前因为没开暖气,洗得草率而感过冒。
于佳璇对这段经历感到窘迫。说起来还是天天做那么多体能训练,“竭力突破人类上限”“挑战更高处”的运动员呢,结果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感冒了,健康的事情还真难说。幸好没拖太久,运动员体质还是有点用处的,更何况她被细心照顾了。于佳璇想起比自己小,操起心来眼巴巴像只毛绒小狗一样帮她端茶倒水的程师妹就忍不住露出姨母笑。
这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她那段时间还用这件事逗程愫弋开心,结果被对方“你之前一直照顾着我,我也想你快点好起来”的一记直球击得头晕眼花。因此在成员只有几人的珍稀鸟类保护协会小群里,于佳璇和几个损友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又是想要魂穿江愉的一天”。
而现在,于佳璇对洗完澡的程愫弋招了招手。程愫弋先是立刻坐过去,然后想起洗浴用品没收拾好,跟于佳璇打了招呼又折返回去收拾干净,这才坐定了。
屏幕上现在播放的是程愫弋和江愉四大洲比赛上的自由滑录像。“我还没恭喜你们拿4cc冠军呢。我告诉你啊程师妹,我可是上了你跟江愉的贼船了。”
程愫弋不懂船的意思,但因为“心术不正”,她似乎隐隐知道于佳璇话语中的含义。对此于佳璇倒只是小小地开个玩笑,她觉得程愫弋大概率不懂什么叫船。“反正常前辈和林前辈,秦溪和赵春昀,我磕的这两对都已经成了……”
程愫弋猝不及防被喂了真瓜,一下子睁大了眼睛:“秦溪和赵春昀?他们真的在谈?教练允许了吗?”
“咦?你之前竟然不知道吗?”
少女眼神飘忽起来。“知道一点点,但是没有太确定。”
“那你可得保守秘密。”于佳璇很快从嘴巴没把关泄露真瓜的紧张感中宽恕自己。程愫弋是她的好朋友,也是个绝对信得过的人。虽然秦溪和赵春昀谈恋爱在小范围内不是什么秘密,但真要被很多人知道,声音势必会不同,甚至会有很多不明情况的恶意。他们俩的事情只有他们俩,还有他们的教练最清楚。“可不要告诉别人,最好也不要告诉江愉。”
程愫弋严肃地点头。她知道其中的利害。“我不跟别人说。”她立马保证。
于佳璇露出慈祥的笑容。之后她们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双人滑——欣赏性地看自己滑的节目,这件事就算放在于佳璇身上,她也不免会有些小小的羞涩。
简单放松过后,两人各自回房间休息,为了更好地筹备之后的比赛。程愫弋要参加的世锦赛就在三月末四月初的时间,距离现在没有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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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届世锦赛的举办地为美国的波士顿,来自各国的参赛选手足足有二十八对之多。程愫弋江愉毋庸置疑会在最后一组出场,毕竟各个方面来说他们都是十分有看点的一对选手——技术难度、艺术性,以及中俄选手对峙的噱头。
最终公布的名单中,程愫弋和江愉短节目位于最后一组倒数第三位,后面依次是俄罗斯的KP和MP。同时,久违了地,他们的老对手伊万诺娃/别林斯基组合被分到倒数第二组。与小将MP以及KP对比起来,他们似乎被贴上“日薄西山”“老前辈”的标签,虽然两人的年龄放在双人滑这个职业寿命很长的项目中还有的滑,滑到将近四十岁成绩还很可观的大有人在,尽管已非现役。在当下的双人滑形势中,拿牌子不仅吃状态,还吃难度,待遇下滑的状况下IB参赛很难像之前那般冲着金牌去,因此有一部分冰迷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
IB之所以留下来,原因是多层次的。仍旧不可否认的是,在男伴难寻的项目中,这样一对选手依旧具有未知的可能性。而且在节目完成度和情感表达上,伊万诺娃和别林斯基有着后辈无法比拟的优势。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没想走。俄罗斯双人滑有三个席位,他们可以占据一席,为什么还要认为自己不行?
很多时候,选手不免变成旁观者口中比较胜负的战力单位,就好像节目呈现的过程彻底失去了意义,而他们中的一部分人或许对这其中的技术门道也只是一知半解。某种程度上这是一种不健康的常态,但最终需要选手自己作出决定。
“我们在国家队的名单上,这就是